第646章 吓病了
包姥姥离开豆家,不想回付家,怕付温氏看到她哭过,知道她去了豆家,到时怎么解释?说我闺女又欺负你闺女了,付温氏该着急了。
又不想去陶家,免得妹妹听了生气。
不知道去哪,一个人慢慢的在大街上走。
陶福运出去办事,约了朋友去茶楼。喝了茶刚出来,老远看到亲娘,佝偻着腰,两个手抄在袖笼里慢慢的走。
他往包姥姥那边走去,刚想招呼,看见亲娘低着头,脸有点浮肿,边走边擦眼泪。
陶福运收了脸上的微笑,眉头紧皱。
想一想最近没什么事,亲娘之前在豆家,前几天才回到付家,付家小女儿生闺女,亲娘挺高兴。上回见到亲娘还乐呵乐呵的,这是又出了什么事?要是付家有事,亲娘不会自己在外面。
豆家住在附近,那就是豆渣他娘又惹事了,只有这个姐才会让亲娘如此难过。
他是亲儿子,却不能把亲娘接到身边,亲娘在这没有自己的家,付家总归不是自己的家,伤心难过,自己一个人在马路上走,却没有地方去。
陶福运心里难受,他快走几步,走到包姥姥跟前叫了声娘。
包姥姥正低头走,听到声音吓一跳,抬头一看是陶福运,赶紧擦了眼泪问道: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
陶福运说道:“刚见了个朋友,娘这是去哪?”
包姥姥慌乱的看看周围,说道:“不去哪,随便走走。”
陶福运上前搀着包姥姥,说道:“娘,我们去茶楼里坐会,好久没和娘说说话了。”
包姥姥点点头,想推开儿子,又贪恋难得的母子亲近,没动。
陶福运扶着她进了茶楼,找了个包间坐下。
要了茶点,陶福运给包姥姥倒了茶,问道:“豆渣他们还好吧,他们回来我还没见过面。”
包姥姥喝了口茶,说道:“好,在外面一切顺利。”
陶福运没说话,那么就是回来了不顺利。想想就可笑,回到自个家反而不顺利。
包姥姥沉默了一会,就把去豆家的事说了。
最后说道:“豆渣他爹和豆渣祖母实在是心善,豆渣他娘不会做人做事,还尽做蠢事,但一颗心在豆家,她这么闹腾也没说休了她,知道要是休了豆渣他娘,她没有活路,没个……休了她让她去哪?”
陶福运明白亲娘说的意思,按照规矩来说,豆渣娘没有娘家,没有一个兄弟,被休则无家可归,属于三不去。
“哪怕有兄弟,豆渣她娘一心为豆家,休了她,她自己也活不下去。豆渣他爹和他祖母知道这一点,所以每次只是吓唬她,从来没有动过休她的念头。当年我同意她嫁给豆家。也是看中豆家母子心善。不然换了个人家,她享不了这些年的福,不是挨打受气就要被人家休了,换个人家可没豆家母子俩的好心肠。”
陶福运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时候,只是听母亲说过这个表姐的婆家,等知道自己的身世更加留意,对亲姐夫很是敬佩。
一个读书人,容亲姐姐这么些年,换成他自己做不到。
“不管咋说都是我生的,蠢也罢傻也罢,我总得帮她。”
包姥姥抬头看着陶福运,眼泪流出来说道:“我……对不住你……”
陶福运说道:“娘别这么说,我很好,过得很好,我感谢娘把我生下来。”
包姥姥泪眼朦胧的看着面前的儿子。
长得不像她,其实她不记得那个人长得什么样,这么多年她想忘掉那个事。可是有这个儿子在,不记得那个人长相却忘不掉那个事。
陶福运看着亲娘无声的哭,他的心发酸,眼里湿润。
“娘,以后我会看着姐姐。”
包姥姥擦了眼泪没说话,陶福运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。
包姥姥没接,说道:“我不能拿你的银子,你给你娘。”
这个娘说的是陶姨姥。
陶福运说道:“给我娘的有,现在我赚的多,不缺银子。”
“赚的多也攒着,小七快回来了吧?再过一个来月就要过年。”
“还不知道,出去办事总要办好了再回来。”
母子俩静静的坐了一会。
包姥姥说她该回去了,站起身出去,并没拿桌上的银票。
陶福运把银票收起,扶着亲娘出去,先送包姥姥回了付家,他没进去。
在大街上慢慢的走。
想了想,去买了一点礼物和小孩的玩具往豆家走去。
付昔时很奇怪,三表舅怎么来了?
陶福运一脸笑容,说陪朋友吃完饭,想着豆渣他们回来他还没来看看,顺路就过来了。
豆家人听了知道他没见到包姥姥,那就是不知道豆家的事。
陶福运神情轻松,很关心的问了问豆渣夫妻在辽东的情况,然后很感叹的说有机会他也得去一趟。
最后问怎么没见到表姐,他有些话要跟表姐说。
付昔时很奇怪,从来没有见三表舅单独要见胖婆婆,他不可能知道家里的事呀,包姥姥才走没多久,也不是去找亲儿子说这事的人。
不知道舅舅要找胖婆婆说什么。
豆全柱虽然觉得奇怪,但也领着陶福运去了二院。进了院后,陶福运给豆全柱说他想和表姐单独说说话。
豆全柱领他进了东屋,然后退出去。
豆包氏看到陶福全吓一跳,以前就挺忌讳他,知道是自个亲兄弟后,更加不愿意和他见面。
看到他进来丈夫退出去把门关上,豆包氏忽地站起来,问道:“你来干啥?”
陶福运说道:“我给姐姐倒杯茶。”
他说的是姐姐,不是表姐,豆包氏揪着衣领,不敢再问。
陶福运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,又拿一个小纸包,打开纸包把里面的粉末,倒进杯里,然后端给豆包氏。
豆包氏惊恐,一步一步往后退,不敢喊,丈夫就在外面。
陶福运端着茶杯一步一步走过来,豆包氏退到墙边靠着墙。陶福运伸手掐着她的后脖子,给她灌了进去。然后一抬手捏着她的下巴,豆包氏只有把嘴里的水咽下去。
一会,陶福运把手松开,豆包氏弯着腰,抠嗓门往外吐。
陶福运俯下身凑到她跟前,轻轻的说道:“谁让咱娘难过都不行,我亲爹不行,亲姐姐也不行!你最好记清楚。”
然后站起身往后退了一步,说道:“这次是面粉,下一回就不一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