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溪农想了半夜,睁着眼望着屋顶,突然,他发现四周那么静,听得见心跳。
像白天一样,没有了笼罩全身窒息般的恐惧。
这一刻,他的心跳加速,感觉耳朵里一股一股的跳动。
但和以往的感觉不同,这会的感觉是激动。
他慢慢坐起来,下了炕,打开一个柜子,把里面的东西全部拿出来,自己进去,把柜门关上。
静静的窝在里面。
从没有过的舒服,闭着眼是黑,睁开眼还是黑,但,不再惧怕。
就这样窝着睡着了,很安静的一夜,很舒服的一夜。
第二天在叶田卓的惊叫声醒来。
他没动弹,听着田卓惊慌失措的大喊:“婶子,原河不见了!”
有人疾步冲进来,然后又急匆匆脚步声全出去了。
他从柜子里爬出来,又爬上炕,钻进被窝。从没有过的心里发笑。
外面乱哄哄的声音,叶田卓着急的声音:“半夜我起来看了他还在,早上一睁眼过来他就没不见了,满床的衣服乱扔,平时原河不是这种,就是手帕他也得叠放整整齐齐。”
外祖母的声音:“快去看看少了哪件衣服,会不会换了衣服出去了?”
一帮人又冲进来,看见他躺在床上,愣住。
他说了句:“早上好。”
叶田卓冲过来,举起手又放下,快哭的语调:“你要吓死我吗?刚你去哪了?”
“我刚想找个衣服,你一推门吓我一跳,一头栽柜子里了。”
叶田卓怀疑的看看柜子,刚就没听到任何声音。
养母走过来收拾满炕的衣服,说道:“没事了,娘熬了粥,一会洗了脸先吃点。”
他微笑着说好,养母看了一眼他,也笑了下。
岑溪农坐起来,深呼一口气,真好!
叶田卓出去端了热水进来,埋怨道:“知不知道刚才吓死我了,心都不会跳了。昏迷七天,好不容易醒了,人不见了?我说跟你睡一个屋你不肯,今晚开始,我睡你屋,你要是找什么叫我起来,我给你拿。”
岑溪农说:“多谢你。”
“咱们哥俩客气什么,我应该做的。”
“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?”
叶田卓扶他下炕,说道:“有啥为什么?去晋州的路上我病了你不是对我一样好?我和你认识是缘份,我比你大,你比我聪明,不嫌弃我笨我愿和你当兄弟。”
岑溪农洗了脸刷了牙漱了口,叶田卓又扶他上炕,摆好炕桌。
“婶子天不亮就熬了粥,小米红枣,稠稠的,满院子都是香味。”
岑溪农闻得到,他问道:“如果,如果有亲人因为你长辈的原因害了你,你会如何?”
叶田卓想了想说道:“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恩仇吧,如果是因为长辈做错事,父债子偿,自认倒霉。如果不是,肯定报仇了。”
说完凑过头小声道:“怎么?你想起来什么?”
岑溪农摇摇头,道:“没有,看了本书,所以有此一问。”
叶田卓没追问,絮絮叨叨说这几天的事。
岑溪农休养了几天,樊山长过来接他去岑家,见了岑逸堃,看着他双眼,知道这是他亲爹。
大姐以前说过,亲人会有感觉。
是,有感觉。
心有隐隐的疼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