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记得我看过一本书,书上说,我们无从得知,人们究竟是怎么爱上另外一个人的。所谓的缘分又是怎么一回事。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灵魂的存在,灵魂要到人间来,就会自己挑选喜欢的男女,让他们在一起……”单晓晨说着说着抬起头,看着顾亦琛漆黑的眼眸,笑了笑问:“你相信吗?”
“我相信。”……
“老顾,如果有来生,你还会娶我吗?”
“我会,一定会。”
“有你这句话,我这辈子就够了。”
单晓晨说完,闭上眼睛,仿似睡着了,顾亦琛把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,不知怎的,那种即将失去她的恐慌排山倒海的袭来,他整夜都没睡觉,一直盯着单晓晨,怕她呼吸停了,心跳没了,就这样离开人世。
单晓晨第二天醒来时,看到顾亦琛抵不住疲惫,就在她身侧静静的躺着,她木然的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,良久,她起身走出卧室,天寒地冻的,她只穿着睡衣,光着脚在街上游荡,像是一缕游魂,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,就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。
她的思想和意识似乎已经离开了这具躯壳,正在游荡的这个疯子一样的女人已经不是她了,她脑子里剩下的唯一的指令就是去死。
火车鸣笛的声音像是吹起了死亡的号角,单晓晨神情麻木的一步一步的向前进,毫不迟疑的踏出脚步,迎接清晨第一班火车,然而,就在生死的那一刹,一双强劲的大手把她从死亡的边缘里拉了回来,顾亦琛把单晓晨牢牢的圈住,火车背对他呼啸而过——
“晓晨,不可以,不可以……你不可以这样离开我……”
暖暖在旁跟着跪拜,看到停在檐上的鸟儿,天真的说:“爹地,你看,是妈咪来看我了……”
顾亦琛清早带着暖暖去爬山,在山下买了鲜,是暖暖挑选的菊和百合,店主在束里装饰了满天星,束看起来淡雅清新。
那是单晓晨生前经常唱给她听的,她现在也能唱得很好:
等我们都长大了就生一个娃娃
你穿着透明的衣服给我一个人唱歌
顾亦琛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拼在她身上,看到她的脚脏兮兮的,他把她抱起来。
顾亦琛用纸巾擦拭她的名字,暖暖把束放在她的牌位旁,说:“爹地,妈咪就是在这里吗?”
暖暖给顾家的祖先上完香之后,独自跑到大殿外面奔跑玩耍,顾亦琛站在殿里听着佛经,看着单晓晨的牌位,低声说:“老婆,你看到了吗?暖暖长大了……”
刚好屋顶的雪化成雨飘落
他会自己长大远去
顾亦琛喘着粗气,眼泪肆意横流,不敢想象要是迟了一秒,他怀抱的女人会怎么样。
他带着暖暖去看单晓晨的牌位,在大殿排放的神主牌里,他们的名字写在同一块牌上,只是他的名字被红纸遮挡,只待往生时揭去。
我们去大草原的湖边等候鸟飞回来
“嗯……”顾家人信佛,死后都会在这座庙里摆上牌位,这是顾亦琛的太爷爷命人建造的寺庙,到如今也有一百多年的历史。
躺在高高的谷堆上面笑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