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器撞击的铿锵之音,震塌了半边天。
混沌鼎竭力一击,并未撼动那尊神分毫,反倒是它,撞的近乎瓦解破碎,厚重的鼎身上,多了一道道裂纹。
“小小法器,也敢攻吾?”永恒天冷哼,一掌抡翻了混沌鼎。
咔嚓!
随主人鏖战无尽岁月的一口鼎,终是炸开了,漫天碎片崩飞。
“滚。”叶辰舞动大戟,一击劈开了混沌大世界,逼退了永恒天。
“人道,笑话。”永恒天冷笑,一瞬间杀回,还是摧枯拉朽的一指。
噗!
血光乍现,叶辰的眉心,多了一个指洞,鲜血喷薄。
挨了毁灭一击,他也反手一戟,插入了永恒天的胸膛。
“给吾...灭。”永恒天双目猩红如血,一掌如神刀,凌空劈来。
嗡!
毁天灭地之际,巍峨的城关,轰的一颤,有恢宏磅礴之势,席卷九天。
永恒天遭了冲撞,整个人都被推翻了出去,直至落地,还蹬蹬退了好几步。
“吃我一戟。”
叶辰瞬身杀至,第二次捅穿了永恒天的胸膛。
为此,他也付出了血的代价,挨了永恒天一剑。
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他又一次逼退永恒的主宰,守住了浩瀚城关。
啊....!
永恒天退却时,面目是凶狞暴虐的。
该死的叶辰,该死的城关,二者分开并不可怕,偏偏,他们是一体的,纵他永恒境,也攻不破有人道统帅镇守的关()
隘。
“吾倒要看看,这道城关,能护你到何时。”永恒天咬牙切齿道。
“人道气运,浩然长存。”叶辰一喝铿锵,亦如一座不朽的丰碑,屹立于城墙。
天地,在此一瞬,归于宁寂。
永恒天又隐入了混沌,漫天神魔也归入了虚无。
还会来,他们还会杀回来,万千的死寂,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。
噗!
叶辰这口血,吐的气血萎靡。
曾几何时,他也是气吞八荒的。
然,八万年的死战,已将他伤的千疮百孔,哪怕永恒不朽不竭,也顶不住腐朽毁灭了。
咔嚓!
还是这般声响,在城墙上跌跌撞撞。
他那残破的铠甲,甲片在一块块脱落。
他手握的大戟,也在嗡颤中,断裂开来。
此一瞬,他那如瀑的长发,变的如雪一般白。
不变的是他的背影,亦如八万年前,萧瑟孤寂。
“老大,我还能战。”混沌鼎摇摇晃晃而来,一路都在捡它的碎片,拼了命的重塑。
对,它还能战,也唯剩这一份执念。
主人还需要它,它便不会倒下。
“撑住,援军快到了。”叶辰沙哑一笑,笑中藏着无尽的疲惫。
赵云信他,信他能守住永恒门;他自也信赵云,信他能一统虚妄,能带领人道,杀上天外天。
“给吾杀。”
死寂后的天地,又响起永恒天冰冷的话语。
永恒的国度,因他电闪雷鸣,无数毁灭异象衍生。
那,是他心境之写照,怒的肝肠寸断。
万古前,一个殿,堵的他出不得永恒门。
万古后,又来一个叶辰,挡的他跨不过那道关。
他是永恒的天哪!比肩大道的存在,却是万古前与后,被两只蝼蚁,困在这该死的牢笼。
杀!
百万神魔怒嚎,铺天盖地杀至,颇有一举破关的威势。
天,随之昏暗了,只剩那座血淋淋的关隘,还撑着最后一片光明。
战!
叶辰燃出了最璀璨的道火,手持断裂的大戟,鏖战漫天神魔。
混沌鼎亦嗡颤,哪怕残破不堪,依旧伴在主人左右,拼力攻杀。
天崩。
地裂。
人道的城关,不再是天外天的净土,被无数神魔攻上城墙。
城下,堆积如山的尸骸,添了一片又一片,皆是被叶辰杀落九天的。
他亦在喋血,永恒的体魄,一次次被拆,又一次次重塑。
他始终都未倒下,也从未退过半步,有的只有攻伐再攻伐,连淌流的血,崩飞的骨,都在坠落中,化成了刀与剑,劈天裂地。
不知何时,喊杀声才湮灭。
淌血的城关,再不见半个神魔,仅剩一道摇摇晃晃的人影。
他还在,城关还在,可是八万年来,他第一次站不稳了,耗的油尽灯枯。
“老大。”混沌鼎音色沙哑,巴掌大的碎片,竭力悬在主人身侧。
叶辰无回应,许是伤的太重,也或太疲惫,八万年的时光,耗尽了他最后一丝精气。
“结束了。”
永恒天狞笑,一掌盖落九天。
遮天的大手,亦是灭世的大手,覆盖了整个城关。
“欺我人道无神?”
毁灭之际,一道永恒的剑光,自天尽头劈来。
人道的援军,跨越无尽黑暗,终是杀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