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病栋副本通关（二合一）

第三层的档案室很大，但陡然间出现了不少怨气凝做的怪物，也显得颇为拥挤。

那些曾经聚集在第二栋的恶堕们，以怨气的形态，再次来到了这座医院。

五九并不会有事。

红殷的猛烈攻势已经展开，尤其在五九身上的邪恶狂热影响下，这些怨气拟态出的怪物，速度更为迅疾。

一人成军，第九病院的第三与第四栋，只有红殷一个人，但曾经被她“吸收”的那些怨念与憎恶，都成了她力量的一部分。

不过五九虽然担心白雾，却并没有让自己的队员受到伤害，他的速度极快，以一己之力，甚至隐隐压制着红殷。

尹霜的速度缓慢，可她根本不需要动。王势虽然双臂力量减弱，可肉躯依旧坚硬强悍。

尤其是五九，速度比之前白雾见到的时候，还要快上三分。

五九不明白这些怪物为何忽然出现，他的目光时不时会落在陷入沉思状的白雾身上。

等等，第一栋的时候，备注的确提到了，墙上的血色纹路，还有地上散落的病历，都是两天前有人布置的……

但白雾没有这么做，他只是很平静，很认真。

这是什么剧情展开？

声线再次变得纯粹干净，红殷的怨念与杀戮欲望被白雾的一番话暂时压制下去。

“看来又到了做出选择的时候。”

恶堕必须死对没有血肉之躯的怨气并无特殊效果，只是五九的斩切过于迅疾，依旧能够轻松的切开它们的躯体。

四小时的时间到了……

“你真的……不怕我？”黑雾里的声音，再次变回了许多种声线的交织。

“真的很遗憾没有人能够给你梳头，也没有人能够带你走。但世界不是只有第一栋到第四栋那么大，人心的宽泛，也绝不陷于医生和病人。”

这是一个在注射血清后，觉醒了意念超能力的少女，能够靠着意念，瞒着医生们，与整栋病院所有病人交流。

而随着能力不断提高，红殷发现自己可以直接吸纳周围人的绝望与怨恨，让那些实验体们不再痛苦不堪。

“这里有上百个记忆入口……但能够让我回到现实的，只有一个。”

“以利亚算是一个，被人用近乎宗教教徒对教主的虔诚所引导。而你是另一个。”

于此同时，档案室里的五九，能够感受到怨气变得稀薄了不少。

白雾再次来到了那间屋子里，屋子里没有可爱如邻家小妹一般的女孩。只有全身被黑色雾气笼罩，数十只眼睛带着怨念与惶恐的怪物。

但比起之前，淡薄了不少，她原本的心性也不再受到干扰。

这些拼图一般的记忆，现在就像是一道道门，白茫茫的空间里，排列着一个又一个的入口。

平静下来后，白雾很快就寻找到了晃动的规律，自己的方向认知偏离了六十五度。

回忆里的一切，都蒙着一层死寂的灰色。

半成功的是红殷，成功的是以利亚。

它们便是那些被红殷吸收的执念，七百年来，一直折磨着红殷，闻到了任何负面情绪，便催促着红殷去吞噬对方。

它们是纯粹的恶堕意志，但红殷没有抛弃它们，或者说，也没办法抹除他们。

白雾的一番言语，的确唤醒了那个心灵纯澈的少女。

白雾暗自松了一口气。

白雾知道七百年来，肯定也有人进过医院，红殷知道轮盘不奇怪。

白雾知道这些眼睛象征着什么。

“在你离开前，最好去一下第一栋，两天前有个人来过这里，他在第一栋留下了一样东西。

返回轮盘？

白雾用力的摇了摇头。

“我无法想象这么多人的怨念全部汇聚在你身上时，你感受到的痛苦。但既然你还能够保留自己的意志，那就说明你还是人类，并不是一个让人讨厌的怪物。”

尽管缺爱自闭的以利亚认为自己根本不是红殷的对手，被红殷彻底比下去了。

从弄清楚了红殷的全部经历后，白雾就没有再是见人说人话，见鬼说鬼话，他的每一句都很诚挚。

这个过程里有半点偏差，结局必然无法见到这双澄澈明亮的双目。

但为何会有人将返回轮盘留在这栋医院？这是什么奇怪行为？

越来越有意思了，白雾有些期待：

“能带我去么？”

就像轨迹蜿蜒的彗星，一道流动的光。

“我会找到让你离开的办法。只是现在还做不到。如果你愿意相信我，愿意等我的话。”

红殷的耳畔还是会有这样的声音，层层叠叠的撞在她的意识里。

白雾已经大概得知了整个过程。对恶堕，也有了一定程度的认知。虽然他也和日志里那些医生一样，还有着很多困惑。

以利亚口中的老师！

游戏的设计者，必须与普遍的玩家有着一定的默契，且设计的关卡必须通俗易懂。

“在我找到这些问题的答案时，我会想办法带你走的。你并不是孤独的，至少从今日起，你有了一个愿意和你玩的朋友，他来自第九精神病院外的世界。”

那双泪眼眨了眨眼睛，红殷的情绪也逐渐平复下来，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，话题随之跳转：

像是一整瓶伏特加吨吨吨的灌下去，白雾的方向感忽然变得极差……

在高塔时代到来前，世界各地都有恶堕侵袭人类城市。

当然，更多地设计者会给玩家留下似是而非的选择题。

第九精神病院，从事的工作便是让人类注射恶堕血清，试图制造能够不虐杀人类的恶堕。

白雾拿出了那把梳子，一点一点的靠近红殷。

“不清楚，只是那个东西，和你们手里返回高塔的装置很像。”

没有人给她梳头，没有人陪她游戏，哪怕她救了所有人，但这些人早已变成了恶堕的意志，它们不会给红殷解闷，它们只会不断地催促着红殷，制造更多的杀戮。

“如果每一场旅行，都有着它的使命，那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使命，我猜测便是解开塔外世界的种种谜团。”

“好。”

他的注意力再次回到破局上。

他没有悲伤愤怒与恐惧，但他知道怎样做会让人以为自己很悲伤。

……

最主要的原因，在于所有眼睛，都没有看到白雾的胆怯与憎恶。

“真的吗？你不是在撒谎吗？”

最中间的入口里，是一段红殷自己的记忆，记录着她是如何一点一点，从一个人类少女，变成了不可名状的怪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