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神秘的幕后黑手

“你是要找死么？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数？”林无柔瞪了白雾一眼。

探照灯的灯光，不足以照亮走廊尽头，随着脚步声越发清晰，一行人还听到了毒蛇吐信的声音。

白雾轻声说道：

“我有分寸，放心。稍后不要说话，尽可能装作漠然高冷的样子，可以参考队长平日的表情。总之在怪物先出手之前，不要出手。”

虽然不知道白雾要做什么，但众队员下意识的回忆起了五九往常的样子，顿时全员高冷起来。

五九感觉自己风评被害。

不过他没有制止白雾犯险。从来到塔外起，他一直有暗中评估这个新兵的种种表现。

没有任何恐惧感，面对恶堕，病栋里遭遇的种种，也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。

往好听来说，就是沉稳。往不好听的方向说，白雾像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机器。

他神色如常，塔外的头四个小时，是他战斗力最强的时候。

除却五九这张底牌，白雾敢于冒充这位老师的原因，在于他笃定以利亚不曾见过老师。

“可怜呢，你以为我死了，才不来看你。或许我是应该来看看你，这样就能提醒我自己，我比医院的人更失败。”

主人对他越失望，他会越自责内疚，而后再委以任务，忠犬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完成。这一点可以从第十三楼见到的备注可以推断出。

第四栋的小可怜，连续三次粉碎了以利亚的自信。

以利亚紫色的瞳孔里涌现出困惑与惊疑，他既没有前进，也没有因为白雾的靠近而后退。

“不……不是的！老师……不是这样的，我才是您最完美的作品！”以利亚下意识的辩驳着。

事实上这一次调查，五九一行人就刚好处在两个区域的边界，医院便是另一个区域。

不过还没有到白雾揭开谜底的时候，他进一步摧残着以利亚：

“这么多年里，你的失败让我备受打击，那座塔依然耸立，我创造了不少和你一样的孩子，他们比你更优秀，也出色的完成了我的要求。可你始终是我的污点。”

白雾开始利用进入第二栋时第一条备注里的信息。他拿出了那把梳子。

而他的老师，想必对以利亚的性格也非常熟悉，这种缺爱的孩子，一旦被人认可，就会想要拼命的获得更多地认可。

这一次如果没有备注里的信息，白雾是没办法得出一些结论的。

这么做的原因，是因为这位老师不确定以利亚能否完成任务，也不确定医院会否通过以利亚询问出什么。

“不可能的……你不是老师！你不是老师！如果老师还活着，为什么不来看我？”

以利亚死了。

以利亚并不是最困惑的，五九与林无柔等人才是一头雾水，白雾到底在那间屋子里掌握了什么信息？

这股浓浓的幕后黑手即视感是怎么回事？

但歪打误着的，似乎和以利亚的老师风格非常像。

……

而之所以不停的打压以利亚，是因为以利亚的忠犬性格便是这样。

他安排以利亚来到这里，是因为以利亚体内有着某种能力，可以靠猎食其他恶堕，变得更强大。

稀有畸变词条：怪力，肢体再生，格挡。

只是很可惜，院方制造出了一个更可怕的怪物，那便是来自一栋十一楼的小女孩。

当然，虽然不知道恐惧为何物，但白雾是爱惜性命的。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冒充某个幕后黑手，其底气……还是在于五九。

只是伴生之力一阶的新兵，要如何面对至少四级畸变的恶堕？

走廊尽头出现了模糊的影子。轮廓上看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，但随着身影越发靠近，五九发现这不是一只巨大的蜘蛛，而是他的背部，长出了血红色的四对手臂。

作为顶级恶堕，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身后几个人身上散发的淡淡的恐惧，哪怕他们藏得再深，以利亚也能嗅到。

以利亚背后的那对蛇一样的手臂，开始缓缓的蠕动着。

以利亚吃成了这幅德行我是真的没有想到，把他的身体拆开，拿去西游记的剧组，能拿好几个妖怪的工资，爱了爱了。最后提醒一句，利用小矮子以外的手段杀死他，能够让这个自大又自卑的小调皮鬼，掉落一个你不怎么喜欢的天赋序列。】

毒舌吐信的声音并不是恶堕嘴里发出，而是身后的四对臂膀里的第二对。与其说是手臂，倒不如说是两条粗壮的赤红色巨蟒。

这种等级的恶堕，五九见过三次，也是身体像是各种怪物的拼接。

以利亚死死的盯着白雾，想要从对方的眼睛里找到食物该有的情绪。

备注里的变态数据，丝毫没有让他有压迫感，反倒是笑的越发灿烂。

白雾再次露出温和的笑容：

“以利亚，我的好孩子，完全体的计划失败了，因为你。我一直没有忘记你，你看，我不是来找你了么？我想你不会让我第二次失望。

这是一个可怜的孩子，但白雾并没有感觉到愧疚，因为里以利亚的结局只有两种，要么带着恐惧与不甘，死在五九手里，要么心无遗憾的，自我了结。

白雾记得在前世，女性视角的小说里，这种带有忠犬标签的男主就很讨女性读者喜欢。

其余几人也挺淡定，将五九的样子学的很到位。

他言语僵硬，白雾不认为这是思维不灵活，该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。

“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？他为什么要自杀？你口中的完全体计划，是什么？老师又是谁？”

原本准备撕裂白雾的三对手臂忽然停住，以利亚陡然睁大双眼。

【六级恶堕，畸变词条：斩铁，酸性腐蚀，蛛丝缠绕，剧毒渗透，肢体拉伸，反应迅疾。

“老……老师？不，不可能的，这怎么可能……”

……

以至于以利亚的内心，认为自己根本不可能战胜第四栋的怪物。

小可怜三次碾压的方式打败了以利亚，极度自卑的以利亚，自暴自弃，接受了自己失败者的身份。

很显然，以利亚将老师视作神明，但以利亚本身，只是这位老师诸多棋子里的一枚罢了。

完美畸变词条：生死感应。

这个孩子对院方假意屈从，对老师却是狂热崇拜，直言想要成为老师的兵器。

由此白雾推理出，这座医院里的恶堕，分为两个阵营。

“以利亚，我的好孩子，我可不是来自塔里。”白雾淡淡的说道。

“制造完全体，你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，你知道陈列在博物馆的艺术品，一半的价值来自于工艺，一半的价值来自于它背后的历史与故事。后者能够让其永恒，我也想要赋予你这样的永恒。”

瞳孔就像是星河，无数星辰同时炸裂开，以利亚惊骇的看着白雾。

虽然与照片里的少年几乎不是同一个物种，但五九还是认出了那张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