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队又问一些问题，开始单刀直入：“7月28日凌晨1点到3点你在哪？”

张队接着问：“你问谁了？谁跟你说的？”

张队进了里间的审讯室，孙胜男让开了座位。张队问道：“姓名？年龄？籍贯？”

王二小竟然露出了骄傲的表情说：“砍的是曾哥的弟弟，我们两个人砍了四个人！当时，我们站在胡同里，我哥哥还手抖呢，我直接就冲了出去，我哥他才跟了上来，他胆子太小，没屌用！”

王二小这下愣住了，但马上就恢复了之前嚣张的表情说：“我就砍了他一刀，你们造假，我不信，就算是死了，有啥的？大不了多坐几年牢就是了！”

张队压住了自己的怒火说：“你知不知道，你砍的人中，有一个死亡了？”

张队在一叠卷宗里抽出一张照片来，递到他面前说：“你自己看，死者张华，当晚没抢救过来。”

去到审讯室，隔着玻璃，我看到了两个少年的其中一个，被扣在审讯椅上，脸上露出了一副完全毫不在意的表情，他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犯的是什么罪行，但从他在稚嫩的脸上，也看出了一丝担忧，只是担忧的是什么，我就不从而知了。

王二小眼睛闪烁了下说：“是听……我看电影里说的，不都是这样吗？会有律师的，还会给一笔安家费，到时出来后，就一步登天啦！”

张队继续问：“家庭情况？”王二小回答道：“家里一个老娘，一个大哥，就没别人了，我爸早死了！”

张队怒道：“你身份证上的姓名就是王二小啊？”王二小回答道：“我没有身份证，出生到现在就叫王二小！”

那少年撇了张队一眼，不屑地说：“刚刚不是说过了吗？”张队提高的嗓音喝道：”现在是我问你，姓名？年龄？籍贯？“那少年的气势被着一嗓子给压了下去，如实的回答：”王二小，籍贯湖南怀化。”

张队也点了点头说：“一说就通，是个好孩子，本来呢，与案件有关的人，是不可能参与案件审理的，不过，我给你开个特例，让你一起参与，就说你是指认嫌疑犯的，记得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啊。我可是犯错误的。”

我重重地点了点头说：“谢谢您张队，我会尽快调整自己的心态的，让过去的事情不再困扰自己。”

张队不置可否地说：“嗯，我相信你，我就是提醒你一下，另外我想说的是，不管那两个匪徒的目标是不是你，张华的死和你都没有关系。张华本身就有高血压，加上当天饮酒过度，你们拉着他跑，都是让他血压上升的诱因。那两个匪徒，挥刀是想吓唬吓唬他，砍了他一刀，并不致命。致命的是，他脑颅大量出血。”

张队愤怒地说：“我问你为什么要砍他们？”

张队问我：“你看看那晚，他是不是其中的一个？”那晚，虽然有点黑，可我清楚地记得那双眼睛，那个神情，在我扔砖头时，他的样子。我肯定地说：“是他！”

王二小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，直接回答道：“我去砍人了！”

张队没有给他时间，让他去畅想他那繁似锦的未来，一句话敲醒了他：“你见过现实中，有人像你说的那样的人吗？”

王二小显然不想让张队打破他美好的梦想，反驳道：“当然有，那些江湖的老大们，那个不是下过苦窑的，身上不背几条人命的，现在不是风风光光的，你别唬我了，我是不会出卖兄弟的，该说的我都说了，你们别再问了，赶快让我进监狱吧，还能早点出来。”

我为这人的法律意识感到悲哀，竟然会无知到这种程度。还好那个年代还没出《古惑仔》的电影，不然，还不知道有多少少年被毒害呢。

张队站起身来，和孙胜男打了个眼色，然后两个人出来，商量着：“先把他压出去，再提审他哥哥，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来？”孙胜男点了点头，告诉人，把王二小压了出去。然后她叹了口气说：“都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怎么教育的？太可怕了。几千年历史，就没听说过，杀人不用偿命的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