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那辆卡车上的人,也看到了索科夫这支车队,立即停了下来,然后车厢里的士兵跳下车,快速地分散到公路和公路的两侧,摆出了一个扇形的防御圈。
“索科夫,他们这是做什么?”安德烈见状,好奇地问索科夫。
“我觉得有点不对劲。”作为一名曾经在卫国战争的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老兵,索科夫立即察觉到了对方的不对劲,连忙扭头对安德烈说:“安德烈,立即给后面的战士发信号,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,我怀疑这些人是德国人伪装的。”
早晨出发时,索科夫担心路上可能和敌人遭遇,就和每辆车上负责的战士,约定好了特殊的联络信号。
安德烈听索科夫说,也意识到那群士兵有问题,连忙抬手在驾驶台后面的板子上敲了敲,并随手拉开小窗。很快,就有一名战士凑到窗口问道:“安德烈,有什么事情?”
“看见前面的那群士兵了吗?”
“看到了。”
“索科夫怀疑,那些是德国人伪装的,你给后面的几辆车发信号,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。”
“好的,我立即发信号。”
第二辆车上的战士,看到第一辆车发来的信号,又立即发给了第二辆车,第二辆车又向第三辆车发信号,如同接力一般。
坐在轿车副驾驶位置的警卫员,看到前面车厢里的战士,不停地向后面带着手势,连忙叫了弗拉索夫一声,随即惊诧地说道:“军长同志,您快点看,前面车厢里的战士,似乎在向后面传递什么信号?”
弗拉索夫一瞧,可不,前面车厢的一名战士,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,不断地打着手势。他同样搞不清楚怎么回事,只能皱着眉头说:“奇怪,这个索科夫在搞什么鬼。”
车队来到距离防御圈十来米的位置停下,索科夫提着冲锋枪下了车,看到一名大尉背着手站在路的中央,转身对还坐在车里的安德烈说了一句:“安德烈,让战士们做好战斗准备,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,就立即开枪射击。明白了吗?”
“索科夫,你这样一个人过去,会不会太危险了?”
“没事,有你们做我的后盾,我怎么会有危险呢。”
索科夫提着枪来到了大尉的面前,抬手敬礼后问道:“大尉同志,不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?”
“我们接到通知,说有德国人潜入了这一区域,因此要对过往的车辆,进行严密的盘查。”
“哦,是嘛。”
索科夫记得快速辨别德国人的三种办法:第一、辨别口音,俄语的卷舌音非常多,而且有的音节难度系数还很高,不是以俄语为母语的人,很难说的丝毫不差,就因为这一点细小的差别,就能伪装的敌人露出马脚。
第二、看证件,苏军证件上使用的订书钉是粗钢制造的,很容易生锈;而德国人使用的假证件上使用的订书钉,则是不锈钢的,根本不会生锈。
第三、苏德两军靴子底下的鞋钉,苏军靴子用的是圆头钉子,德军靴子用的是方头钉子。
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人,佩戴着大尉军衔,要让他说出更多的话,显然不太现实;而检查他的证件,就更加不可能了。因为唯一辨别敌我的方式,就只能看他们脚下的鞋钉了。索科夫目光往大尉的身后望去,看到泥地上有一排脚印。
他快速辨认一番后,确定印在泥地上的脚印里,是德军军靴留下的方头钉子的印记。
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之后,索科夫扭头看了一眼后面,发现自己手下的战士正看向自己这里,似乎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他转过身,重新面向那名大尉,随后用娴熟的德语问道:“如果我没有搞错,你们是勃兰登堡部队吧?”
大尉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,随即把手伸向腰间,似乎准备去拔枪。但索科夫怎么会给她开枪的机会,连忙往后一躺,直接坐在地上,手里的冲锋枪对着大尉就扣动了扳机。
在连续的射击声中,那名大尉的胸前、腹部溅起了无数的血花。他惨叫两声,捂住胸前的伤口,就应声倒在了地上。
看到大尉中弹倒地,那些成扇形排开的士兵才如梦初醒,连忙举枪向索科夫瞄准。但索科夫哪里会让他们打中,就地打了一个滚,就脱离了子弹的射击区域。
不等这些假苏军战士再开枪,车上战士手里的武器,就密集开火了,一时间,把那些士兵打得如同风中的树叶抖个不停。
等没有一个人还站着之后,第一辆车的战士都跳下车,来到了索科夫的面前。
弗拉索夫也从他的轿车里下来,他快步来到索科夫的面前,板着脸问:“索科夫同志,你给解释一下,你为什么要向我们自己人开枪,还把他们一个不剩地全杀光了。”
面对弗拉索夫的指责,索科夫不慌不忙地说:“将军同志,亲眼所见到的东西,不见得是真的。您看着他们是自己人,但在我的眼里,他们却是敌人。”
“什么,他们是敌人?”弗拉索夫望着那些躺在血泊中的敌人,皱着眉头问道:“你怎么证明?”
“要想证明,很简单。”索科夫弯腰把一具尸体拖到面前,抬起尸体的一只脚,对弗拉索夫说:“将军同志,您看到了吧,德国人用的鞋钉是方的,而我军的鞋钉是圆的。”
为了避免弗拉索夫不相信自己,索科夫在尸体的身上搜索一阵后,掏出一本证件,拿到弗拉索夫的面前,继续说道:“将军同志,您瞧瞧,军人证里的订书钉,没有一个生锈的。要知道,我们的军人证里的订书钉,很容易生锈。而德国人的订书钉是用不锈钢做的,因此不会生锈。”
弗拉索夫看完索科夫的比对,不禁倒吸一口凉气:“索科夫,这么说来,他们是德国人伪装的?”
“没错,”索科夫点点头,用肯定的语气说:“我可以肯定,这支小队是德国人伪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