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失礼了。”那男子连连道歉。
云素来到季长骋身边,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反常之处,但碍于病人还在,便将疑惑忽然压了下去。
“我这次受伤醒来,只觉得头痛难忍,除了身上的外伤,我也想不起自己姓甚名谁。”那男子既迷茫又无奈的看向云素,“恩人可有办法医治?”
云素‘啊’了一声,下意识的往季长骋身边靠了靠:“不会被我说中了吧,这家伙伤了脑袋,失忆了?!”
“没错,他是这么做说的。”季长骋紧绷的下颌微微放松了下来,显然很享受云素亲昵靠近的举动。
“所以,我拿着这些贴身之物,试着唤醒他的记忆,说不定他能想起什么来。”季长骋说话间指了指那矮桌上的木托盘。
云素了解了事情经过后,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
靠坐在罗汉榻的男子看着云素和季长骋低声耳语,也没插话,反而安静下来,满眼求助的可怜模样,甚至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。
“我先帮你诊脉,再检查一下你的伤口,至于失忆的症状,或许和你额头上的血块有关。”云素缓缓说着。
那男子很配合的伸出了手腕。
季长骋在旁边守着,深不见底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,唯恐他耍什么招似得。
等云素诊完脉后,沉默了片刻就开始检查对方的伤口,确认没什么大碍后,才询问:“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?”
“我醒来时看到了你相公,当时逆着光,有些看不清楚,有种莫名的熟悉感,但又想不起来,一用脑子就觉得头疼欲裂。”男子如实回答。
云素看向季长骋,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。
“那这些属于你的东西,你都认不出来吗?”云素将那个木托盘重新拿了起来,“玉佩、荷包、发冠还有这宝石金戒指,你都不记得?”
“有些熟悉,但仔细回忆的话头就会疼。”
云素蹙眉又问:“那你叫什么名字也想不起来吗?”
“我记得名字里有个‘舟’字,一叶扁舟的‘舟’。”
那男子有些无措的看着云素,懊恼的点了点太阳穴的位置:“只有别的……我一时半刻真的想不起来了,恩人给我点时间,或许我会想起来的。”
云素摇头说道:“不用强迫自己去用脑,免得又头疼了,你身上除了外伤,内脏也有出血的症状,既然想不起来,就留下养病吧。”
其实,就算这个男子没有失忆,一时半刻根本没办法离开。
就算给家里人写书信情人来接,也得等个几天,何况能代表他身份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,可见他的身份非富即贵。
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根本见不到这般容貌出众,气质贵矜的公子哥,可见他是从繁华的大地方而来,书信一来一往至少十天半个月。
归根结底,都是要收留地方的。
云素思考之后,才继续说道:“我会给你开一些内服外用的药,希望你额头上的淤血能够尽快吸收掉,或许到时候你就能够想起来了。”
“既然你如此,那就多谢了。”男子感恩戴德。
他抬手从木托盘上拿起荷包递给了云素:“救命之恩没齿难忘,在我养伤的这段时间,就有劳你们夫妻照顾了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