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老夫人摇摇头,无奈的说道:“算了,如今他是鬼迷心窍了,根本听不进劝。
谁要开口劝他,他只道是宇哥儿与蔚姐儿在外乱说话,转头就罚这两孩子。
劝的人越多,宇哥儿他们受的罚越多。
因为这个,这些年,我从不带宇哥儿与蔚姐儿去谁家赴宴,就怕有人嚼舌根……到头来,难过的还是这两孩子。”
刘夫人听后,心里很不是滋味,“表兄怎会变成这个样子?”
钱老夫人摆摆手,“唉,算了,不再提他了。左右宇哥儿与蔚姐儿长大了。
我现在别无所求,只求秋闱之前能平平顺顺的,宇哥儿能顺顺利利的参加秋闱。
宇哥儿肩上的担子重,他只有为自己拼个好前程,将来,才能给蔚姐儿做靠山。
他好了,若蔚姐儿在婆家受了气,才有人撑腰。”
刘夫人是过来人,对钱老夫人的话深有感触,跟着叹气道,“唉,姨母说得是。娘家无人的,在婆家会遭许多白眼。宇哥儿这腿是怎么了?”
钱老夫人愤恨的说道,“宇哥儿这腿是赵氏娘家侄儿赵永青打的。”
说着,钱老夫人三言两语将之前的事说了一遍,末了说道:“我不能让宇哥儿再出事,所以搬到此处来住。
不想,今日赵氏会上门来闹。我担心她夜里再来闹,才想着借你那院子来住一宿。等明儿天明,我再让人去另寻住处。”
钱老夫人是真的怕了,眼里满是担忧与恐惧,握着佛珠的手微微发颤。
钱老夫人在宁蔚面前,总是淡定从容,稳如泰山的样子,宁蔚从未见过祖母为了某事担惊受怕过。
上一世,她声誉尽毁,遭人唾弃,祖母为之病倒,但在人前,祖母依然是淡定从容。
原来,祖母也会恐惧,也会害怕。
宁蔚的脖子像被人卡住,让她胸闷气短,心,闷闷的痛。
刘夫人坐到钱老夫人身边,伸手握住钱老夫人的手,低声宽慰道:“姨母别担心,一切有我。
之前,我远在边关,不能照顾你们。
如今我回京了,由我照顾你,来看护宇哥儿与蔚姐儿。
姨母也别去另寻住处,你带着宇哥儿与蔚姐儿搬到宝瓶巷去与我同住。”
钱老夫人连连摇头,“那怎么成?我们住过去不合适!”
刘夫人知道钱老夫人好强,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帮助。
“姨母你别急,你先听我将话说完。
我那宅子里有处独立的院落,当初留出来给杰哥儿的先生一家住的,后来杰哥儿从军了,先生就辞了,那处院子便空了下来。
姨母,你去外面寻住处多有不便。
万一让赵氏寻着,说不定又会生出什么事来。
你去我那里,我府上的家丁都是军营里退下来,伸手都不错,就算有毛贼上门,家丁对付几个毛贼不在话下。
而且,宝瓶巷反背就是杨大学士府上,宇哥儿他上下学也方便。”
刘夫人处处为钱老夫人着想,轻声细语的娓娓道来,句句说到钱老夫人心坎上。
钱老夫人听后,有些心动,想了想,说道:“那…每月我付房租。“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