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家九爷，排行为九，他不知道这个排行是哪里的排行，但有一点，他却确认无疑。

那便是——

所以，九爷这么说，他自是信的。

！

古凉遇摇了摇头，音色淡淡。

所以，他记得很清，而眼下，他亦见了。

九爷上能‘通神’，下能‘视鬼’，是为数不多，手段了得的玄学大师。

冷不丁的，一向除了吩咐季川做事，和不得不开口的场合外，基本不怎么说话的古凉遇，在听到少年少女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了后，侧眸朝窗外‘看’去。

回头，她该让人查查这个男人到底什么来历，会不会对小白造成威胁，没有是最好的，若是有，必须提早提防，或者直接处理掉，省的日后造成心腹大患，从而危机到小白的性命，这一点绝对不行！

这是她承诺过云姨跟琛姨父的事，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失误！

“唔~，危险系数呀？”

吞鬼魔窟？

？！

他这吩咐，让季川窒了一窒，脸色都被惊白了，小心翼翼的询问。

只是，她警惕的不是夙顾白，而是古凉遇。

他记得，他师父在提起万象虚无时，一向平稳如山，绵绵延长的内里纹路轨迹，剧烈的浮动，似惊似惧，又似骇似恐，那是一种，单是一闻，就胆颤到形神俱变的存在。

所有的人与物，在他眼中所呈现的，不是它们外表的轮廓模样，而是它们内里纹路，所拓展出来的轨道痕迹。

“谢了~”

然，古凉遇在听到他话后，点了点头。

这话太有深意，让季川的神情上出现了空白，好一会儿都没反应过来。

“大概——，上至旅游天堂，下至吞鬼魔窟？”

这，这该不会是在找什么东西吧？

慢慢回过神来的季川，细细的抽起了凉气，脸色惊变。

然，古凉遇摩挲着手中的茶杯，垂下眼。

夙夜琛与云姝之子，是万象虚无。

而这个万象虚无已经逐渐显露出让人胆寒的冰山一角，夙清丞便是他那冰山一角之下的垫脚石，往后那少年只会更过，不会收敛。

“以后但凡他们二位出现在我们的地界上，所有消费全部免单，亦不可得罪，且，他们二人若是有吩咐，第一时间照办。”

可，那少年在他眼中是与空气融为一体的，没有任何纹路拓展出来的轨道痕迹，亦没有星点外表的轮廓模样，是他‘看’不到的存在。

别人看的，是入眼可见的表象斑斓，他看的，是表象之下的内里纹路。

一言一行，一举一动，所牵动的轨道痕迹都是不一样的，直白又明了的呈现在他眼底，就像透析图。

他的这双眼漆黑无神的眼睛，在别人眼里是个瞎子，在医学上亦是如此，可这世间的万物他皆能‘看’到。

只是他‘看’的，与别人的不一样罢了。

而，踏出斋香茶楼的少年忽的侧眸，与三楼天字号包间窗口坐着的古凉遇，对视个正着。

他唇角一勾，灼燃的笑意悠远深长。

这个古凉遇的那双眼睛，倒是格外的有意思。

若是没有经历重生，和能啃石头这种事情，夙顾白怕是不会怀疑，被红鸾判定为瞎子的古凉遇，他的眼睛并不‘瞎’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