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人当然知道沈辞恩的身份, 不然也不会不敢动她,只敢揍她的代驾一顿,试图敲山震虎,给她个下马威。
可沈辞恩的胆识和淡定程度超出了他们的判断和认知范畴,沈辞恩软硬不吃,咬定了自己已经和姜濯没有关系,中年人也拿她没办法,只能放人。
因为这场闹剧,沈辞恩让新的代驾送她回到沈家时,就变成了夜晚。
别墅的电路已经被她找人修好了,偌大一个园,在暗沉的夜幕中,灯火通明,宛如白昼。
姜濯抱膝坐在院门前,在满院璀璨灯火的笼罩下,形单影只,萧瑟的可怜。
沈辞恩的眉头又蹙了起来,她不想理他,开了电子锁,驱车直入院门。
姜濯却趁势跟在她后面,也进了院子。
沈辞恩停车,一脸不耐烦地走到他身前,冷眼看着他:“是我说的不够清楚吗,你……”
她的话戛然而止,诧异地看着少年左侧仍带着淡淡血迹的耳垂,心口短促地出现了一阵抽痛。
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。”
她下意识地抬起手,想要触碰他因为刚打了耳洞,而受创肿胀的耳朵。
姜濯没躲,借着她的亲近,顺势把她抱紧了自己的怀中,他皱眉看着沈辞恩含着无奈和痛惜的眼睛,声音艰涩道。
“沈辞恩,我也可以戴耳饰,我也可以留长发,我可以去努力地把自己晒黑,你喜欢什么样子的人,我就会努力变成什么样子的人。”
这样的一番话,从姜濯那样骄傲而又别扭的人口中说出,已经耗尽了他这一生所有的勇气。
他抱着沈辞恩的手臂在微微发颤,整个人如同一只受了伤的小兽,紧紧抱住着怀中的人,在向她寻求着垂怜和安慰,红着眼圈道。
“不要放弃我,好不好?”
他这次抱人的力气并不大,沈辞恩确定,只要她伸出手把他推开,他就会如她所愿的放手,并且从她的世界消失。
她也想这样做,可她的心脏又开始疼了,初始是一抽一抽的短促的痛,后面便叫她失了力气,抽丝儿似的疼,连呼吸都变得格外费劲。
沈辞恩闷哼一声,即将触碰到姜濯耳垂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了他的肩膀,仿佛攀附一般,接着,她的人,也由于疼痛,被迫寻找支撑点,而彻底依偎进了他的怀中。
在感受到喜悦重新在姜濯眼中绽放的同时,沈辞恩也意识到,自己又做错了事情,让他误会了。
但她实在是没有了力气,痛苦让她浑身都软绵绵的,只想尽快找张床躺在上面,然后蜷缩成一团,抱紧自己。
“你又喝多了吗?”
姜濯把她的表现当成了醉酒,不用沈辞恩吩咐,他便轻车熟路地把她抱进了怀中,一路送她回到了她的卧室。
沈辞恩还没找人收拾过这里,床单依旧维持着两人昨夜缠绵过后的凌乱,姜濯瞟了一眼,略微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把沈辞恩先是放在了她卧室里的懒人吊床上,自己去给她换了条床单,在注意到上面有血迹后,他眼中露出几分错愕,皱眉看向沈辞恩。
“我昨天是弄伤你了吗?”
沈辞恩不想回答他的蠢逼问题,把脸埋进手臂,努力平复着心口的疼痛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