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做了吗?”
这话出口,尤志激动的情绪瞬间紧张起来,对上少年那双漆黑的眼,他若说谎却根本没有半分说服力。
神色间的慌乱将尤志出卖,傅斯年刀锋一转,狠厉着眼,割裂开尤志大腿的肌肉,鲜血瞬间渗透进雨水里,见血的刀锋彻底镇住尤志,嘶吼的话溢出喉咙。
“你……你,你听我说傅斯年——”
“我这样作……我这样作是为了沈姑娘,当时,当时我要不这样。”
“他,他就要让那群人上去折辱岚青,我,我这样作,全都为了保护沈姑娘——”话说道最后变成彻底的哀求。
“岚青,岚青她不会怪我的,没有我,他便要被所有人,被所有人……”
尤志的话,仿佛让傅斯年亲眼看到那时,被缚住手脚的沈岚青,痛苦绝望的承受着这些肮脏的污秽。
傅斯年握着刀柄,任由尤志解释的话入耳,到最后,只喃喃道了句。
“所以……你也那样做了。”
这话轻飘飘,荡在雨声中微不可闻,可少年眉眼抬起的瞬间,神情嗜血若修罗。
傅斯年定定对上尤志的眼,随后绣春刀锋芒朝下,凌厉间朝着尤志身下……
凄厉惨嚎声响彻密林,傅斯年眼未眨,只缓缓收起刀锋,飞鱼服袍角浸没在飞溅着血水的泥泞中。
少年脚步缓缓来到榕树前昏迷的沈岚青身边,动作轻柔将她抱在怀中,右手将她的头埋进自己胸膛,唇角贴着她的耳廓,无声带着安抚。
“没事了——”
夜色仿佛等不到黎明,永远在风雨中哭诉。
傅斯年抱着沈岚青走入官道,瞧着荒无人烟的大道,饶是他尽全力用肩膀为她挡住风雨,可女子脸上仍旧滴滴答答滑落着水渍,丛林深处是被侧仰翻到的死马,已然在夜色中了我生气。
滴答坠落的雨势密集,终于等来官道上蹄踏间的马蹄。
队伍中带着夜明珠微弱的光,似乎终于将无尽黑夜的气势压倒。
骑在马上的祁远勒住缰绳,透着夜明珠微弱的光,依稀看到雨幕朦胧中,身形踉跄的少年,腰间束缚着手指粗细的缰绳,直接绕过他脊背,身子前倾间脚步艰难,手中握着的绣春刀随着他动作插入泥泞。
傅斯年手臂鼓起的肌肉用力拖拽间,让身后有些残破的马车跟着他的步伐禹禹前行,给沥青的官道留下刺目的长痕。
微弱的光亮中,少年眉眼坚毅,揩去脸上的雨水,目光平静的看向官道上飞驰而来的人马。
不只祁远,大理寺赶来办差的侍卫,怕是这辈子都忘不掉雨帘中,身形踉跄的少年,拼着全身力气,让那架浸透雨水的木质庞然马车,通过中间的缰绳,抗在他的脊背上。
就这夜明珠微弱的光,傅斯年看清楚骏马上的祁远,僵硬迟钝的目光闪了闪,绝望中迸发出欣喜。
“没事了——”
少年撂下手中绣春刀,猛然间冲向身后残破挡风的马车。
傅斯年将里面的沈岚青抱起,唇角贴着她的额头,撑着发红的眼角,安慰声喃喃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