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——”
“我从未答应过你这……”“贱人!”
下颌处的力道收紧,直接让沈岚青的后脑撞向身后的树干,露出女子白皙纤瘦的脖颈,细弱的青色血管隐藏在细腻的肌肤下,愈发衬得女子纤弱,姜山目光眯了眯,指腹摩挲着肌肤软肉。
阴寒的声音让人汗毛倒竖,突然间贴近沈岚青的耳朵,用只她二人可听到的声音。
“我曾经警告过你,我最讨厌的,就是忘恩负义的女人——”
“可是你为什么,就偏偏不听我的话。”
“既然如此,便就该受到惩罚!”
“嗯——”
视线中,姜山眉目阴厉,仿若人间覆身的恶鬼,挑着下巴的手背青筋直冒,肆无忌惮的视线顺着沈岚青白皙的脖颈向下,停在起伏的曲线间,目光暗了暗。
碰撞中沙沙落地番枫叶红中,夹杂飘荡着点点青色蝶衣,青布撕裂声响彻在空谷的树林中,压抑着让人窒息的绝望……
手掌拍上树冠,发泄着被人忽视的不满,扑簌簌落下满地枫叶,踩在长靴下发出生生脆响,傅斯年手掌成着树干,左手死死握着那竹蜻蜓的手柄,明明理智告诉他,既然他亲手作的竹蜻蜓、他的心意,不被旁人珍视,索性还不如自己亲手了结。
可视线落在断成两截的竹蜻蜓,心底深处,还是浓烈的不舍,傅斯年扯下腰间的绣春刀,随意扔在旁边草垛,自己则在山崖出找了个视线开阔的地方,朝着临安以南的方向望去。
视线尽头,偶尔有马蹄声响起,似乎在少年心中践踏,傅斯年握着竹蜻蜓的手紧了紧,眉眼中溢出几分挣扎,眼瞧着夕阳的余晖就要西下,入夜后最后丝送别的机会也将会没有。
想到这里,少年猛然间从土垛上跃起,飞鱼服上的草屑灰尘也来不及收拾,只匆匆忙忙提起绣春刀,握着竹蜻蜓的左手攥拳,如同离弦的箭矢般,朝着山下城门出飞奔而去。
清风卷起枫叶,被少年长腿远远摔在身后,尘土飞扬间,傅斯年的身子脚下收力,却突然停在飞扬的尘土间,唯有握着竹蜻蜓的左手摩挲了瞬,不可置信间带着疑惑。
就这山间橘色暖光,傅斯年捏起竹蜻蜓,翻了个面,两翼后用刻刀磨出的三个熟悉的字映入眼帘。
“傅——斯——年”
这字用刀刻上,带着笔力的风骨,而比划收尾处的藏峰平仄,是无数次找她勾画重点时,曾经接触到的熟悉的笔锋,傅斯年身形僵硬了瞬,突然间翻过竹蜻蜓,上上下下打量了番,眼底的懊悔几乎要浓郁的溢出来。
眼前这根竹蜻蜓,几乎和他当初送给他的一模一样。
可……却不是原原本本的那根。
这应当……是她照着他送给的那根,亲手制作拼接,抹上红漆,刻上他名字的。
懊悔后,少年严重划过丝忐忑的惊慌。
他那样误解她,沈姑娘日后,会不会真的……
傅斯年摇摇头,挥退心中的情绪,再次抬眼间,少年握住腰腹处的刀柄,眉眼中划过丝坚定。
临安城南边的官道上面,哒哒马蹄声踩踏虚空,蹄踏间马鞭飞扬,带着让人望尘莫及的速度。
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