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可能?
当今可汗的可敦虽然出身大族,却是地地道道的突厥人,怎么可能和燕国扯上什么关系,又怎么可能为自家主子千里迢迢,带回中原燕国的茶叶呢?
然而乌维王子眼中的笃定,又忍不住让库布自我怀疑,他们二人说出的可敦,是一个人吗?
正当库布这边纠结的时候,原本端坐在方桌前的呼延乌维突然闷叫了声,下意识挥手将方桌上的金色酒盅挥落在地,溅起一室狼藉,马奶酒的味道逸散在空气中,带着让人无孔不入的腥膻味儿。
库布就见自家王子痛苦抱着头,三日前后颅磕破的伤口,也隐隐开始朝外渗透血迹。
乌维王子痛苦的模样,让库布瞬间大惊失色,他连忙上前,从防火下的抽屉中取出前两日族中大巫专门为七王子准备的伤药,绸布包中灰黑色的屑在空气中簌簌抖落,库布手中抓了把放在准备好的绸缎中,解开七王子后颅带血的伤帕,眼底满是虔诚,就要用那方帕子给乌维王子包扎。
呼延乌维忍者痛疼,原本下意识想要库布替他包扎,可余光瞥到绸布包裹的草木灰飞扬,就要包裹在自己渗血的伤口时,神色大惊间右手下意识扬起。
绸布包裹的草木灰飞扬,瞬间飘洒在空气中。
库布看着他好容易从大巫那里求来的伤药,竟然就这样轻松被自家王子毁掉,眼底满是心疼。
草原人多数骁勇善战,但也豪爽真性情,说的难听点不乏有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汉子。
库布也是一根筋,草原中牛羊不缺,但对病痛之事格外忌惮,因此能够救死扶伤的大巫在族中的地位也格外高,水涨船高下,大巫开出的药也一剂难求,突厥族中没有身份的人,根本不可能求得大巫为自己治病开药。
在库布心中,或者是在整体草原突厥族群中,求医问药这件事情都是非常神圣的。
然而就在刚才,那样神圣的药物,族中大巫开出的药物,竟然就被乌维王子这样轻巧的毁了!
库布脸上的横肉下意识微拧,看向自家七王子的目光下意识带出几分不赞同。
壮硕如山的身子跪伏在地,双手开始吧啦这洒在地毯上的药。
捂着后颅忍者疼痛的呼延乌维见此,没忍住倒吸口冷气。
头顶的疼痛让他此时,面对素日最亲信的大将,不耐轻嘶了口冷气。
“愣在哪里做什么,如何现在还用大巫的草木灰,可敦不是和你们说过,这些东西对伤口恢复根本没用,要使用对症的白及膏吗?”
头顶火辣辣的刺痛感,让呼延乌维再次倒吸口冷气,想到清凉的白及膏抹上伤口后,刺痛感缓解的舒服劲儿,他便没忍住再次看向库布催促道。
“快些去,可敦从燕国那里拿来的嫁妆里便有!”
“再不济,你只需给可敦说我受伤了,大不了说我主动求药便是?”
库布吧啦草木灰的动作顿住,看向呼延乌维时脸上横肉纠结起来,终于还是忍不住再次矫正道。
“乌维王子,你是不是记错了?”
“哪里有什么白及膏,如今的可敦是地地道道的突厥女子,和燕国扯不上半分关系!”
库布的话坚定,呼延乌维下意识抬眼,就见有些憨愣的属下此刻正满眼担心看着自己,仿佛自己在说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,他的迟疑和怔愣像柄重锤,伴随着头顶没有止血的伤口,呼延乌维只觉得脑袋就要爆炸,脑海中忽然间拂过数帧画面……
这两天确实有些忙!
先贴上来,我马上修文~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