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,湖帮的产业早已不仅仅是打渔,还涵盖了镖局、窑子、酒楼等明面上的产业以及杀人放火打砸抢等暗地里的产业。
五月初三这天,李兰按照惯例把四月“天雨楼”的盈利送到渔洋湖码头李老虎的手里。
李老虎是天津卫人,今年四十三岁。
昏暗的灯光下,李老虎阴沉着脸望着摆在桌上的一百两银子,又直勾勾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兰。
“介似嘛玩意儿?”
“天雨楼这月的利润钱?”
“你个老娘们儿是不是不想好了?”
“帮主您听我说啊!咱们天雨楼往常每月都能赚个千儿八百两的,可上月初三,平古县城里又新开了一家窑子,那窑子比咱的天雨楼整整大了一半!而且里面拾掇得也好,接客的姑娘也比咱的漂亮。这么一来,咱们主顾都跑那家窑子玩去了!”李兰说着说着委屈地抹起了眼泪,“原来咱们天雨楼天天客人不断,如今一天到晚也没几个客人进门了!”
李老虎拍案而起:“tm的,敢抢老子买卖!老子这就让人去平古把那新开的窑子砸了!”
“使不得啊帮主!我看那窑子门头上挂的匾额是请中堂大人李某章给题的,看来那窑子的老板后台不小鈥斺敗
“去tm的!只要有银子,老子能让西太后给老子的茅房题块匾!题匾这玩意儿,都是拼了血本银子买个脸面给人看。咱们大堂那块‘忠义千秋’匾你见过没,那匾是我了整整一万两银子绕了十八圈请帽儿胡同的贝勒爷给题的。逢人我就吹我跟贝勒爷好交情,可实际上,我连贝勒爷的面都没见过!”
“我这几天让人去那窑子盯梢,发现平古衙门的县太爷还有师爷、几个捕头、还有上一任县太爷齐文长都跟那窑子的老鸨子翠儿关系不赖,翠儿的男人还在县衙的高师爷家里当佣人。我怀疑县太爷他们几个应该入了窑子的股。帮主要是把那窑子砸了,县太爷肯定不乐意。”
李老虎听到李兰这话更不乐意:“老子虽然没官没品,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。老子还真没拿他当回事!”
“县太爷的妹妹可是原兵部侍郎、现任山东总兵那明的宠妾!”
“这tm的官儿有点大啊,老子还真得罪不起……”李老虎搓了搓下巴上刚刚长出来的胡须,阴森一笑:“明的不行,那咱里就给他来暗的!”
……
凌晨两三点是人最困的时候,也是喧嚣了一天的“玩儿”最安静的时候。
男人们玩完后要么走了,要么在房间里搂着姑娘们美美地睡着觉。
“玩儿”的三个分区里,除了三个大厅依然亮着灯,房间就只有“将相楼”的一间还亮着。
此时,“玩儿”的幕后老板高长安在这房间里同一位新来的姑娘刚做完游戏……
“玩儿”的房顶上,两个人影在悄悄蠕动着。这二人每人手里拎着个木桶,悄悄把木桶里的液体均匀地撒在房顶上。
他们趴在房檐悄悄向下面看了看。
窑子门前的大街上空无一人。
这二人悄悄从房顶下来,将两桶里剩下的液体泼洒在窑子的门窗上。
就在他们泼洒到“将相楼”的门口上时,高长安从楼里走了出来。
这二人愣了一下,迅速丢掉火折子丢在地上,转身便跑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