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浅话都说的如此光明正大,直截了当了,苏锦行总不会还不接受吧。
她的医术那是什么,上辈子大概是把整个南康国的医书都搬空了,她都研磨透了,才写得出现在这几个药性温和一些的,但却不会减小药效的单子来。
王爷之所以经常发寒,就是因为那些大夫开得药方太过的猛烈了,导致王爷的身子承受不住,所以身体发虚,经常畏寒。
她的开得药方温和好用,相信王爷睿智英明,绝对大人不记小人过的。
“图谋不轨?看重本王的身子?三公主,好大的胆子。”
苏锦行这话轻飘飘的,给人一种暧昧的错觉感,像是在说温浅胆子大,但言语间还是带着一抹宠溺的意味。
他一头长若流水的长发好像读懂了主人的意思一样,散落到他的胸前,还有几络碎毛贴上了苏锦行的上下滚动的喉结。
双瞳剪水,含着温情的凤眼,光芒如炬,有种说不明,道不尽的深情。
温浅舔舐了一番自己有些干渴的唇瓣,苏锦行这厮是在诱惑她吗?他绝对是在诱惑她,救命!
“不是,是……不是!我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无妨,多谢三公主的好意,苏某就收下了。”
好的,温浅现在话都说不明白了,上一秒还在担心苏锦行怀疑她,会不会不接受她的好意,但是事实证明,并不会。
他对她的包容到底是不是与生俱来的?
前世她是真的痴傻,他都能将她带回王府医治,再怎么闹,他都宠得上天。
这一世亦是如此,她在他的面前都已经表现的如此心机了,但是苏锦行还是当作没事一样,还是选择纵容了。
这到底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,得苏锦行的两世垂怜。
在苏锦行离开之后,温浅狂热的内心沉寂下来。
她知道刚才的那番对哨鸟的解释,苏锦行其实并没有相信。
先不说她原本就不痴傻,但是得到了静禅大师的点化,所以她现在恢复正常了,当时是解释给皇后她们听的,而苏锦行就在旁边。
刚才解释的时候,又是用到了静禅大师的点化,这两点矛盾了。
足以证明她在说谎。
偏偏在苏锦行说以后不会再问的时候,她自己又重新说了一遍,“王爷没有当面揭穿。”
但是她在说道“成婚”、“梦境”一类词语的时候,苏锦行的表情有些奇怪,好像是他相信这个?
他相信他们会成婚,甚至相信她在梦境中看到的东西。
这是为什么温浅暂时没有想到,但苏锦行应该不会跟她一样的重生吧。
其次是她知道苏锦行真正相信一个人是怎么样的,绝对不是他刚才说的“以后不会再问。”
不会再问,是因为他知道她是说谎,她不愿意告诉苏锦行实情,那么这件事苏锦行也就不想再知道实情了。
温浅自知这样只会叫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,但是她别无他法,现在怎么跟苏锦行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,知道苏锦行会因为中了南康帝的计谋而亡。
他衷心于南康帝,即使对南康帝怀疑,也还是保持着:“君要臣死,臣不得不死。”这样的话在心中。
但是她知道,南康帝对苏锦行早就是杀意四起。
只要她知道就好。
这件事她只能等以后找时机,向苏锦行说明了,不然他可能不会同意让她来医治他胸口的那个伤的。
那伤得打开胸膛才能取出,稍有不慎,就会有性命危险,就算是温浅现在,也没有十足的把握。
苏锦行不信任她,她更加没有机会帮他了。
——
赤羽国。
漆黑的密室里,一把安放在中间的木椅,一张檀木桌,一人斜着身子坐着,数名黑衣人跪着,大气都不敢喘。
密室的四壁由石块砌成,密不透风,密不见光,谁又能透过那厚实的壁垒窥探这方寸黑暗中的一丝光明呢?
檀木桌上摆着一盏明灯,豆大的火苗不时的跳跃着,晃得眼睛疼。
微弱的光亮不能照亮整间密室,看不清密室的四周都放着什么样的刑具,但是从密室的主人来看,这里绝对都是些阴损的东西。
密室里的湿气重,气压也压得人难受。
空气中漂浮着常年不散的血腥味,以及那种从遥远的地方,从四周的角落里传来的凄喊声,一点一点的剥离着人可以承受的极限。
声音的毛骨悚然叫人不敢多言,更不敢多动,生怕稍有不慎,惹了主子生气,也会落得一个不得好死的下场。
空气中漂浮着的血味更是不敢多闻,因为都知道,这些都是带着毒的固体,长久吸入会使人窒息而死。
这地方待一天都有可能会精神失常,谁能想像得到,有人在这暗无天日的密室中熬过了半年?
等密室的主人离开之后,这屋里唯一的一点光明也会被撤去,留下的只有无尽的黑暗与冰冷。
和那些在黑暗中,可能会伸出来的鬼手,将你拖进无间的地狱。
“跑了?”
主人的声音有些刺耳,好像是午夜睡熟了之后突然出现的电锯声,又好像是深山之中,突然听到的凄厉的狼嚎声。
叫人瞬间精神紧张,汗毛竖立,毛骨悚然。
一众的黑衣人跪在地上,不寒而栗,背后冷汗淋漓,脊梁骨发冷,一个带头的回应主人的话说道:“属下无能,请主上恕罪。”
“‘血蝴蝶’死了?”
主人没有理会那人的回应,接着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