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9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

满小山在老中医家里呆了很长时间。

两个人坐在院里的樱桃树下，晒着午后的阳光，窃窃私语。

枣儿讲了许多话，童年的快乐，上中学时的趣事，大学里昙一现的爱情，初见满小山时的心动……

她从来没有这样安静过，满小山也从来没有这样耐心过。

少女的心事像天上的云彩，飘向东飘向西，捉摸不定。满小山能真切地感受到，枣儿这朵云彩是静止的，飘到他的头顶，便悬到了半空中。

满小山不忍心离开，他害怕枣儿这朵云彩会因他的离开，大雨倾盆。

一阵风吹来，枣儿靠在满小山的身上。

满小山脱下外套，披在枣儿身上，“枣儿，起风了，进屋去吧，别受凉了。”

“我不。”

“枣儿，这儿安静，你多住几天，我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来接你。”满小山说。

兰平静下来，说：“对不起，我太冲动了。”

兰跺了一下脚，看到满小山还站在院门口，等着她把外套送出来，走上前说：“还愣着干嘛？快走啊！”

枣儿心里揣着一团火，身上的劲无比的大，忽然挣脱约束，跳起来要逃出门去。

“你不懂。”

谢媛媛过去帮忙，抓住枣儿的手，拖着小亮和枣儿一起扑倒在地，跪向老中医，“老先生，求求你，快救救枣儿吧！”

“老先生，我们错了，这回长记性了，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。”谢媛媛说。

“你不答应救枣儿，我们就不起来。”

“不想，”枣儿含情脉脉地望着满小山，“有你在，我什么都不想了。”

老中医站在治疗室门口，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，等兰回来，说：“你们把病人带走吧，我无能为力了。”

“晚了，什么叫一鼓作气，再而衰，三而竭懂吗？这种病最怕反复。别坏了我的名声，你们带她另请高明吧。”

接着抬手给了枣儿重重的一巴掌。

老中医冷着脸说：“起来！”

陶甜甜站在屋墙的转角处，看到了枣儿身上披着满小山的外套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，一冲动走过来说：“小山哥，你穿这么少，不冷吗？”

屋里，枣儿抱着满小山的外套，不哭不闹，两眼却又发直起来。

枣儿忽然抱住满小山，“我不想见到她，让她走。”

“你们不是对不起我，是对不起你朋友。”

小亮抱住枣儿，枣儿的双手在空中抓挠着，拼命挣扎，小亮躲闪不及，脸上被挠出几道血印子。

“我要和他一起回去。”

兰重新进屋，从枣儿身上扯下满小山的外套。枣儿死死地抓住外套，不让兰拿走。

兰不由怒火中烧，冲进屋里，不顾一切地把满小山拉出来，说：“你够了，别再伤害枣儿啦！”

满小山想离开，却又不忍心。枣儿正脆弱着，他只能处处小心翼翼。

谢媛媛说：“不怪你，枣儿看到那个女人时，情绪已经不对了。”

满小山脸涨得通红，“我没有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
枣儿双手抓住衣襟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，问满小山，“她来干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