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昌文不置可否,汪财狗的言行举止他是了解的,有利益需求时,就像变了一个人,费力的讨好别人。
有时候,黄昌文觉得,他这样活着不累吗?
或许这主是权力的无上力量吧,让人疯狂,沉浸于其中,不能自拔。
“你要是参选,我就号召大家支持你,如果你不愿意,我们就支持老汪,俗话说得好,朝中有人好办事,老汪真要当了村主任,我们也受益。”
陈文宝觉得汪财狗的副队长做的很称职,至少各种事情忙前忙后,也算尽心尽力的为村民作想,虽然有一已之私在里面,但瑕不掩瑜。
作为一个队的人,黄昌文并不支持汪财狗,觉得他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人,如果把他选上去,那以后肯定会以权谋私,坏了联合村的名声不说,还会让自己陷入罪恶的深渊。
与其让他置身险地,不如从根源上断绝这事。
本来黄昌文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,可听到陈文宝要号召大家一起来支持汪财狗,照这样下去,真让汪财狗把这事办成了,以后真有什么三长两短,那就是害了他。
黄昌文道:“二叔,有句话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。”
陈文宝看了看旁边的谭昌敏,说道:“屋里没有外人,有什么事你二孃也不会出去乱说,你有什么话就直讲。”
黄昌文道:“自古以来,贪官都是位高权重的人,一个人如果心不正,他手中的权利大了,难免会以权谋私,现在国家法律如此严明,比如刘青山就着打脑壳,如果他真选上了,以后控制不住自己做了违法乱纪的事,那就是害了他。”
有些事情,生产队的人都是知道的,黄昌文没有直接说汪财狗做了什么以权谋私的事,而是把后果讲了出来。
贪生产队的东西,上级政府不会来管他,但如果贪了国家的财产,那肯定逃不脱法律的制裁。
陈文宝道:“这个我会告诉他,响鼓不用重槌,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。”
黄昌文道: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,有些事情不怕一万,就怕万一啊。”
“别扯这文绉绉的,我也听不懂。”陈文宝道:“你说我们都是一个生产队的,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,平时有个什么事都互相帮忙,他有这份心,你又不支持,以后见面怎么处?”
“该怎么处就怎么处。”
“说的倒是简单,讲原则是没有错的,但自古以来,我们就是人情社会,除非你是与世隔离,独自隐居深山,否则你就逃脱不了这关系网,你说你自己,哪点都好,就是这性格我是越发摸不透,你说你一天是怎么想的?”
“……”
“升米恩,斗米仇,你也听过吧?别看你平时帮大家做这做那,但凡你有一件事没能如他的意,他都会记你一辈子的仇,更不用说在这种事情上,你暗地里不支持他还好说,你要摆明面上来,以后整个生产队,哪个还敢和你黄昌文一起处?”
陈文宝受黄天亮提携,对黄昌文自然有感情,不愿意看到全村人将其疏远,便好言相劝。
“咱们又不是政府,干嘛要那么无私公正,人非草木,不能无情啊!”
“二叔,我不是无情,千里之……”
黄昌文本想说千里之堤、毁于蚁穴,以示事情并非是小事,突然想起刚才陈文宝让他别咬文嚼字,又改口道:“火车跑得快,全靠车头带,如果这个车头不往轨道上走,那就是要翻车,对整个大队都有极大的影响。”
“哎呀,你这个娃儿,就是不听劝。”陈文宝摇头道:“村里又不是他一个,还有村支书,副主任、委员等等,有个啷事肯定都是坐在一起商量。”
“我今天也不想和你讨论这事了,随便你投哪个,我就一个要求,别当着汪财狗的面反对他参选,见人只说三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真,学聪明一点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