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是苏兆安,白成刚更是没好意思告之沈卫民不在他家。毕竟这些城里来的年轻人又不是个个犹如方俊一般。
只不过,他来找卫民干嘛?怀着满腹疑问,白成刚还是先请苏兆安进来再说, 能连夜找来肯定是有要紧事。
“苏兆安找我?”炕上正与徐三虎嘀咕得起劲的沈卫民挑眉,迟疑了一下他就先坐起来下炕套上鞋子。
“要不要我一起?”
“没必要。”他得想想,这人是谁,他认识?没印象。瞧着浓眉大眼的,不像是有过接触还忘了,还真没印象。
“你找我?”
苏兆安先看了眼白成刚,又看了眼随沈卫民身后出来的徐三虎,他点了点头,“我没恶意,就是想找你说件事。”
这下子别说很有眼力劲的白成刚,就是徐三虎也反应过来,他就拽了拽裤腰带先往外走,边提一句他先去后院。
“一起。”
“大的小的?”
“你大我就大,你小我就小。”
徐三虎惊呆了:“你还能掌控自如了?”
白成刚得瑟抬起下巴扬得高高再上:“肾好。”
“不吹会死啊。”徐三虎乐得伸手过去顶住他下巴,再一手扯过他胳膊,“走啦,回头要拉裤子上了。”
“纸,草纸还没拿。”
“你不是有手。”
沈卫民忍俊不禁轻笑出声,看着俩人勾肩搭背离开,苏兆安收回了目光,感概道:“你们感情真好。”
沈卫民很是不谦虚的赞同点头,“比亲兄弟还亲。出去说?”
“自然是更好。”
静静的夜,偶尔传来几声狗叫。风儿来了,轻轻的,带着丝丝的凉意。走在乡间小道上,一时俩人无言。
好似比耐性,走着走着,苏兆安先开口了。“那一年我来的时候正好是秋收时节,刚过来的那个月真不适应。
没两天我就病倒了,那时我还和大家睡大炕,不是陈平第一个先发现我发高烧,却是他从头到尾守了我三天。”
沈卫民好像有些明白他之所以找来为何事。
“‘病来如山倒,病去如抽丝。’三天过后,我就是下炕,连腿都是软的。接下来那段时间还是他在照顾我。”
“他那人,怎么说他好呢,在他眼里就没有哪一个人不是好人。和他同学的方俊为人如何就不需要我多说了。
好不好的,反正在我眼里就一直是陈平在吃亏。可就是这么一个小人,他还就掏心掏肺拿对方当成好人。
不怕你笑话,为此我连暗示提醒他都怕他听不懂,就是直接开骂都骂不醒他。表面上他每次答应得很好,一转身又忘了。
不知是性格关系,还是方俊口才了得,反正换成其他人,我都懒得说他。他吃不吃亏的,有我在一旁盯着无非就是舍几个小钱。
反正方俊不占他便宜,他也会被其他人占了便宜。就是如今着情况有些不一样,我担心我不在这边,他会吃上大亏……”
沈卫民没问他什么叫担心不在这边。无非不是有机会直接回城,就是对方通过什么渠道能离开白子沟。
这种事情心里有数就行,没必要挑破。早前向阳大队就有一个能回城的知口青说秃嘴了,提前说了有回城名额。
结果最后,走都走不了不说,还是被身边的好朋友私下找关系给顶替了。为此,事情闹得特大,还差点出人命。就是这人和他说这些干吗?总不会想还人情找上他帮忙调陈平上向阳大队吧。
如此一来,岂不是还了一个人情,又得欠个人情。怪事年年有,这是从哪儿看出欠他沈卫民的人情债就容易还了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