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启光走到水井附近,先坐到了井台边,看着毕恭毕敬跟上的沈卫民,他伸手指了指对面一块石板。
看着明显高于徐启光入座位置的石板,沈卫民敢坐下高高俯视老丈人?他赶紧先屁颠屁颠地蹭到徐启光身边坐下。
徐启光咳了一声。
“爹。”沈卫民紧张的刚口就秃了嘴。但叫都叫出口了,让他收回是绝不可能,他赶紧就接着来下一句。
“我知道您想跟我说啥,我今儿来不是想您立马就点头。我就想您先给我一个机会,一个先看我表现的机会。”
被这冒失混小子一声爹给吓得不轻的徐启光没点头也没摇头,他就看着沈卫民不语,大有你可以接着说下去之意。
“在您没点头之前,我绝不会胡来。我尊重长卿,她是肯定要先等您点头。我不怕您考验我,我就怕您不给我机会。”
“说完了?”
没,话可多了。初次面对老丈人,沈卫民也没折,轻不得,重不得的。他连忙回道:“您先说。”
“何时才有了这心思?”
这话?明白。沈卫民暗暗吁出口气,“之前一直没发觉,从今年上半年开始。其实就是上半年,我还没发觉。
那时我还觉得自己挺不是人,兔子都不吃窝边草,何况还是最好的兄弟。不到一个学期上完,我就跑了。”
“在外面待长了,我反而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。看到路上有一个个子和她差不多的就想起她,吃点好的也会想起她。
闲下来的时候,脑子里就老是想到她。想她现在在干啥,想她有没有被人欺负了,想她是不是回家又急着去上工。”
“那一段时间很苦恼,身边也没人点醒我,我还自以为是的觉得可能还不够忙,全是闲的,就想跟车出门转转。”
沈卫民看向端着脸盆朝这边走来的徐长青,“直到有一天,我做了个噩梦。梦里,我也是蠢得根本不知早已喜欢上长卿。”
徐长青的脚步一顿,略一迟疑到底还是没打断他。她不会不知他接下来要说什么,让他开口也好,她实在说不出口。
不说出口,就代表没法提醒她爹在外一定要小心再小心。也好,由她说出口,她爹难免会多想,会猜想。
“等有一天,我明白过来,太晚了。梦里,和如今不一样。那天方俊就成功得手,您去追他的途中,出事了……”
刚开始在沈卫民的述说中,徐长青还能权当听一个故事,渐渐的,听到她休想独上南方,她是再也控制不了情绪。
未免神情出现异常,徐长青避开了。有些苦,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就行,不能,也不敢让她爹误会曾经有发生过。
随着沈卫民越说越多,心神全在一场“噩梦”里的徐启光倒是未发觉徐长青何时离开,他此刻是正边听边寻思。
“……到最后,还是我先她一步走了,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在世。幸好是一场噩梦,醒来之后我就跑回来了。”
不一定是一场梦。如梦中似的他不在了,他家长青是肯定会担起所有责任,她更是绝对会拼了命报仇。
也是一场梦而已。他家长青如事业发展到那般规模,哪怕是仅仅为了护住一对弟妹,她就绝不会和你结婚。
梦呀……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