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也听到了赵队,必须抓,不然出国我们抓捕更困难。”李队放下电话后,朝赵志勇语重心长道。
蒋一帆觉得姜瑜期救过他,并不是那次他得了肺炎,姜瑜期给他开氧气机并强行送他去医院。
赵志勇没接话, 他方才接到的消息是:蒋一帆直到现在还没出来。
就着房间里昏暗的吊灯光亮,蒋一帆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身上昏迷的姜瑜期,感受到他的身体已经逐渐热了起来,蒋一帆心定了不少,因为他突然感觉,他不是一个人。
这个时候如果你醒着,你会怎么做?蒋一帆看着姜瑜期心里这么问着。
潮湿且泛着隐隐恶臭的房间里,透不进一丝月光。
如果没有姜瑜期,蒋一帆或许已经一步一步被金权的威胁压垮,他自己找不到破解的方法,又没法保证报警后家人的安全,他连一只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,故当时的蒋一帆眼前是无尽的黑暗与绝望。
但蒋一帆认为姜瑜期确实救过他,人的死亡有两种,一种是肉体的死亡,一种是心灵的死亡。
“是是,其中两个就是横平爆炸案的凶手,安检口逮到的。”
不用明说,蒋一帆也知道姜瑜期的计划既是为了达成他自己的目标,同时也最大限度地照顾蒋一帆的个人安危,甚至于原先蒋一帆想都没想过的方法,比如用阳鼎科技当诱饵和免死金牌,姜瑜期都替他想到了。
李队长的话很中肯,但蒋一帆只是笑着说:“李队,谢谢您,但是如果没有姜瑜期,我可能早就死了。”
与其说这次他蒋一帆是救姜瑜期,不如说是救他自己,救那个在家族集团快倒时,顺从资本势力,看着亲生父亲倒下的蒋一帆;救那个在敌人面前差点屈服,逐渐放下武器的懦弱的蒋一帆;救那个三十多年来,从来没为自己心中想做的事,在意的人而真正勇敢过一次的蒋一帆。
因为那次他蒋一帆全程都在昏迷,一切都来自王暮雪的描述,蒋一帆没有那种被救的切身体验感。
还好,当下的处境并不是蒋一帆预想的最坏情况。
因为刘建伟那帮人的反侦察能力极强,为了不让“别墅逃跑事件”重演,特别是不让刘建伟出现突然撕票的情况,警方的警戒线部署在很远的位置,晚上望远镜根本无法侦察,故警方派了无人机靠近刘建伟所在的民宅打探情况。
当初是他赵志勇拍着胸脯为这次非常规行动打包票,如果作为非警务人员的蒋一帆出了事,他赵志勇恐怕真没脸继续在市局待下去,得引咎辞职了。
“手机我们都没关机,开着的您放心,我们会在飞机准备起飞后按时关机的!”
赵志勇感叹自己时隔多年,依然在所有选择中,选了危险性最小,但同时也没有百分之百把握的决定。
优秀与善良的人不一定勇敢无畏,蒋一帆别的不提,如果当时在后园,不是王暮雪主动并且坚持,或许蒋一帆仍会因为各种担心而丢失现在的幸福。
门外那个叫刘建伟的男人,已经夺走了蒋首义的命,那次蒋一帆什么都没做,什么都做不了,所以这一次,他必须勇敢,他必须坚定,他必须站出来与敌人对抗,他不会再让一切重演了。
夜已过半,姜瑜期的身子由回暖变得发烫,与此同时,他竟发出了几阵微弱的呻吟声,蒋一帆赶忙喂他喝了几口水。
大概是水有一定的催醒功能,方才一直跟死人一样的姜瑜期逐渐睁开了眼睛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