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去哪里,就在青阳。”姜瑜期说着将他左手手腕处绑着的红带拆了下来,蒋一帆清晰地看到了一圈刀痕,刀痕中间呈白色,边缘有些地方微微泛红,最外围还是一圈褐色沉淀,旁人一看便知这整只手大概被砍断过。
用了人家的管道和名头,好处就自然别想自己独吞,最后多出6.8亿的配套资金,无非是这些配资公司收不回去的贪婪本性。
“金权不会让我撤材料的。”蒋一帆苦笑道。
在蒋一帆的印象中,姜瑜期不是话痨,甚至有些惜字如金,今晚算是他比较愿意敞开自己的一次。
“嗯,小雪去非洲的时候发生的。”姜瑜期道,随即突然笑着拍了拍蒋一帆:“小雪是个福星,所以你不会有事的,看好她,少让她出差,她即使什么都不做,你都不会有事。”
姜瑜期说的倒也是事实,还在排队的红水科技目前没有接到现场检查的通知,布偶猫小爱被绑架却又被送了回来,就连和讯阳光的那次股价操纵,蒋一帆实则也没从自己的腰包里掏一分钱。
“回老家结婚。”姜瑜期回答完,见蒋一帆彻底愣在原地,眼睛都忘了眨,姜瑜期笑了, “我是这么跟你师兄王潮说的,你应该知道怎么做。”
说实话,当蒋一帆看到姜瑜期手机里关于红水科技第一大客户,安安大健康全国各主要门店的胃镜胶囊调查报告时,极为震惊。
“你要去哪里?”蒋一帆问。
原本坐在卧推器械上的蒋一帆站起了身,追问道:“那你究竟要去哪里?”
更红更艳更显眼,目的是什么呢?
“你为何这样帮我?”蒋一帆问姜瑜期。
回家路上,蒋一帆反复咀嚼着二人的对话。
蒋一帆以前就是迫于金权的威胁,无法不申报,无法撤材料,如今有了这样的研究报告,金权就算权力遮天,也不可能硬往上冲,到时就算材料不自己主动撤,项目也要被发审委直接打回来。
于是姜瑜期用轻松的语气道:“七八年前吧,一帮毒贩拒捕,我同事差点给他们割了,只不过最后,持刀正要动手的那个被我崩了,他儿子上门讨债。”姜瑜期说着特意伸出左手,在蒋一帆面前晃了晃,“就是这结果。”
故在“和讯阳光市场操纵案”中,蒋一帆充其量就是个知情人,他既没自己出钱,也没有主动散播消息,从头到尾干干净净。
“是不是一直想问?”
“小雪是个福星,所以你不会有事的。”姜瑜期虽然笑着,但真挚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苍凉与惋惜。
在蒋一帆看来,红水科技的调查报告姜瑜期肯定费了不少力,而之前也是他极力阻止自己别真的“下水”,为此在某种程度上,姜瑜期不惜让他自己成了金权那次“操纵市场”的帮凶。
“你不让他们成功一次,这个渠道怎么为我们打开?一帆你要明白一个道理,有时候只有罪恶,才可以贴近罪恶。”
“即便如此,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帮我的。”蒋一帆神色复杂,他没有把真正想求证的事情说出来。
最后,姜瑜期只是说:“其实这两年我一直在思考,思考什么是选择,什么是代价……以前的我以为,自食恶果就行了,但现在我明白,不能让自己的选择,成为别人的代价。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