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才30岁,又是男的,去别的厂找活儿肯定比我妈容易。”小罗抬起头,眼神认真得让蒋一帆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,他想到了小罗说自己哪里都可以睡,但妈妈不行。
蒋一帆立刻将车停下后下了车,小罗没动,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等着蒋一帆走近他。
“对啊,不能服众。”
5票赞成票中自然有4票是金权集团的人,还有1票是新城集团自己原先的董事,蒋一帆称其为李叔。
“如果一定要裁,能不能将那些对公司有卓越贡献的人留下?”
当蒋一帆问他有什么困难时,小罗沉默了一会儿,才开口道:“真的要裁掉这么多人么?”
李叔说的掏心掏肺,但蒋一帆听母亲说过李叔的心思,他只不过是想在新城股价被抬升后,减持股份套现罢了。
工人们看到蒋一帆先是屏息凝神,而后从蒋一帆脸上的神情,他们也看出了结果。
所以此时的新城大厦楼上开着董事会,楼下那即将被裁掉的1500名工厂工人及家属全聚集在楼下,等着蒋一帆的出现能给他们带来第二次奇迹。
蒋一帆的观点确实说动了一些人,尤其是母亲何苇平以及原先新城的两名老董事,金权和宝天派来的那四名董事最后也都不说话了,蒋一帆原本以为裁人的议案可以暂时被否掉,谁知最后的投票结果是5票赞成,4票反对,议案顺利通过。
保一个人的效果,肯定不及一个都不保。
“我听说你以前的明和证券,业务部门也不要老人,我一朋友,42了,合同到期也就不被续签了,所以你看,在投行没本事转内核,当不上总经理,到国企也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一帆啊,我也希望我们新城重组后利润可以有比较明显的改观,裁人只是其中的一个措施,况且对于大型生产型企业而言,还是应该以大局为重。”
小罗一定无法想象,蒋一帆作为堂堂新城集团前董事长蒋首义的独子,家族企业唯一的继承人,还曾经是最大的股东,现在也是集团董事会成员,居然连一个董事会议案都否决不了,不仅如此,在场的董事大多也不支持他换人。
那些投了反对票的老狐狸没一个敢下去面对工人,全部从地下车库开车逃了,最后还是蒋一帆独自下去承担遣散工人的任务。
站在这些董事的立场,他们的观点没有任何错误,只不过他们此时穿着松垮但昂贵的衬衣或t恤的模样,看上去只不过都是资本的工具人罢了。
“这绝对不行,标准要一致!”
蒋一帆一下就认出了那个人是梁姐的儿子,小时候常跟自己在工厂玩的小罗。
蒋一帆当时面对小罗的压力,来自于他早就预料到董事会现场会遇到此类阻碍,毕竟这个开小道的方式,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合适。
这些“刽子手”有十分正当、合理的理由:
正当人群开始越来越骚动时,一个男人疯一样地拿着根铁棍就朝蒋一帆冲来,蒋一帆下意识躲开了,但随即他两手直接被两个从后面上来的男人拽住了,拿铁棍的男人一看蒋一帆被同伴所困,当头就想给他一棒。
怎知就在他要挥下去的时候,手被一个男人死死拽住,蒋一帆也是这时才看清,那个男人是小罗。
“他是好人。”小罗冷冷道。
那男人张嘴大喊了一声,“你给我滚!”直接一脚朝小罗的膝盖踢了去,在小罗倒地的瞬间,他的铁锤又朝蒋一帆砸了过去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