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文景科技挂牌，她就一直没有机会进入新的项目组。

几个月期间，王暮雪、柴胡、蒋一帆、王立松、胡延德以及其他签字保代共去了六次资本监管委员会，主要目的是跟预审员沟通晨光科技、东光高电和法氏集团的项目问题。

虽然之前种下的种子如今到了收获的季节，但王暮雪认为一切都乱了。

作为倒霉接盘侠的王暮雪之所以忍耐到现在，是因为她入职以来申报的三个ipo项目，都陆续开出了。

王暮雪眯起了眼睛，“你每天去给领导粘贴发票，给同事打印文件看看，看看你新鲜不新鲜，估计你做三天就要疯！”

柴胡还曾担忧地问蒋一帆：“二保进去靠不靠谱啊，都没来几次现场，我觉得我都比二保靠谱，应该让我进去才对。”

“我做的事情比你更无聊。”鱼七说着掐了掐王暮雪的脸，“我得站一天，对着同一台机器，做同一个动作，两年了我也没疯。”

约半年前，吴双给曹平生放完狠话后，就关上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，没人知道后续曹平生是如何跟她沟通的，也没人知道吴双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，控制了曹平生那本可以穿墙的音量，总之她与曹平生的后续撕逼内容，成为了部门里永恒的秘密。

王暮雪眨巴着眸子看着鱼七，没再说话，只听鱼七继续道，“我看同样都在投资银行，你那个同事柴胡看到的风景，与你也不一样，就像高中，我们都经历过高中，但不是所有人的高中生活都是一个样。据我所知，能两年内拉一单资产证券化，谈妥跨国并购，做出三个ipo以及一个新三板的人，整个青阳就你王暮雪一个，可能也有其他人这么厉害只是我没听说，但你绝对是极少数。”

总经理秘书的工作琐碎而繁杂，枯燥而单调，大到项目人员调度，小到统计公司福利发放记录，无所不包，这个位置若无人接盘，整个部门将无法运转。

“我觉得我在浪费生命。”王暮雪朝鱼七抱怨道。

过程虽然是秘密, 但结局众人皆知。

但总体而言，由于项目质地良好，预审员的反馈问题几乎都是原先内核委员提过的问题，所以几次下来沟通很顺利，初审会过后，没多久就都上了发审会。

“什么?!吴双姐外出做项目?!我没听错吧？！”所有人听到三十四岁的吴双上前线的消息都是这个反应。

她既没继续留在总经理秘书的位置上，也没离职，而是被曹平生派到外地做项目了。

王暮雪从来没想过自己2016年的大部分时间会是在报销发票、项目进度表、曹平生大型会议发言稿与行程记录中度过的。

当发审会通过的消息一个接一个地在部门群里公布，王暮雪和柴胡获得了很多的认可和掌声，但所有其他同事也很乐见这两个新进骨干目前一个做后台，一个写项目建议书和公众号，几个月下来，他们中无一人的屁股移开过明和大厦28层的冷板凳。

如果投资银行是一个战场，曹平生的这个决定无疑是将一个给伤员包扎的，从未扛过真枪的护士调到了冲锋队第一排，画风骤变，毫无逻辑。

“这就是了！”鱼七笑道，“当然也是因为你拼命，但是你不能说三年都出不来一个项目的人，做后台的人，以及没项目做苦苦求别人赏饭吃的人，走的就不是投行之路，也不能说他们走的路就是浪费时间，没有意义。”

王暮雪闻言突然眼睛一亮，“一帆哥以前就是这样，刚入职那三年没出任何项目，就是因为他做的都是特难的，基本做不出来的！听说他是跟曹总一起给企业动手术，大型手术，手术完要等几年才能出来的那种项目。”

“所以他是不是水平很高，甩你几条街？”

王暮雪听后耷拉下脑袋，无奈承认道：“不只，几十条街。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