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从这点来看，金融绝不是数学公式，即便非金融专业毕业，也完全不妨碍一个人混好金融圈。

小儿子林文毅今日的表现不算突出，但大儿子林文亮在曹平生眼中，显然已经是一位思想成熟，处事周全，待人有礼的公司合格继承人了。

如果该企业是上市公司，这个倍数自然就是每股收益；如果该企业是非上市公司，谈判双方大多都参考上市公司的市盈率，或者管理层自己在会议室喝喝茶，饭桌上敬敬酒后，定一个数。

现金流贴现法，即是把一家公司未来每年收益进行折现，就好比一个人从参加工作开始，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未来所有年限的工资、奖金和退休金全部折现到今日，算算自己此时此刻究竟值多少钱一样。

男孩的成长是需要父亲的，林文亮可以时时刻刻在父亲身上看到自己的定位，他会不自觉模仿父亲的行为来使自己成长为男子汉。

虽然这些方法有些冷门，平常实践中用到的概率不大，知识点也比较生僻，但蒋一帆每说一种，林文亮都与蒋一帆进行有效互动，且所问问题各个都在点上，让众人从中也受益良多。

饭桌上众人看到的，都是蒋一帆的专业能力与口头表达能力，但曹平生看到的却是一位工作繁忙的董事长对于儿子教育的用心。

谁能保证这个人在不失业的情况下，每年工资都能固定不变或者按照一定比例增长呢？

故资本世界中，看似很专业的人预测出来的收益也基本不准确，毕竟没人可以保证一家企业能平安活过五年十年，想当年占领全球70%市场份额的诺基亚，一年之内就陨落了。

董事长林德义对于蒋一帆的阐述很满意，因为他看到儿子真真实实学到了东西，

未来是神秘的，未知的，不可控的。

柴胡深刻赞同耶鲁大学经济系著名教授罗伯特·希勒的核心观点：金融是一种需要经常实验，并进行改进，以适应当前经济形势的技术。

相比之下，现实世界中酒桌上拍脑袋的估值方法更常用。

“上午开会，小亮的表现让我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样子。”林德义对曹平生道。

从心理学上说，林文亮之所以会不知不觉中变成父亲的样子，是因为他对父亲有一种强烈的崇拜之情，他把父亲当成智慧和力量的象征，所以他下意识地模仿父亲的行为方式，在心智成熟之后，他会努力去抵达或者超越父亲的高度。

今日曹平生深刻体会到：一个好的父亲，一定要在格局和立志上为孩子做好榜样，这在未来将会决定孩子所能抵达的上限。这一点，是当今大多人到中年，每日在外奔波的投行男士所忽略的。

关于林文亮与林文毅的差异，在下午矛盾近乎白热化的尽调报告会上，体现得更加淋漓尽致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