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延德本想通过吃饭的机会，了解文景科技的业务，但好似每次主题都在开局不到五分钟内，被路瑶彻底带跑偏。

柴胡：快八月了，你不要忘了咱们在会里排队的三个ipo项目，都要有人更新半年报，阎王爷说我是扫把星，惩罚我一个人干完，我下周真的是1个人3个ipo了……

王暮雪笑了，想了想才答道：“大概是圈子小、工作忙、对爱情的幻想过于完美。”

“咋没看出胡保代您这么幽默呢？”路瑶笑弯了眼。

“对！”一直沉默的商务部部长江映突然道，“我昨天还看一篇报道，说你们90后主要的压力来源有三个，脱单压力、经济压力与自我提升压力。”

王萌萌此时突然开了口：“我周围那些追星的朋友表示，追星很忙，偶像太优秀，眼里看不到别人。”

若拟上市公司是一个人，尽调前期是看病阶段，全身体检，细致周全，必须彻查出此人的所有问题；

中期是治病阶段，投行人必须将前期查出的病症一一治好，治得好才能上市，治不好只能洒泪放弃；

湘菜馆菜品制作精细，用料口味多变，色泽油重色浓, 价格也比较实惠。

王暮雪：为啥？

王暮雪个人最喜欢的是辣椒炒肉、剁椒鱼头和庵豆腐。

“暮雪是有实力的。”胡延德道，“不过她们这一代都看韩剧长大，韩剧里那些男主角无所不能，连命都可以活四百多年。”

王暮雪没想到的是，作为一家企业的董事长，路瑶能够抽空与项目组成员天天一起吃饭，同时还带着商务部部长江映，以及副总经理毕晓裴。

“因为如果不这么做，耳根子就不清净，很妨碍我们专注本业与自我提升。”王暮雪说着抿了一口茶。

柴胡：因为自从部门破格录取了我，上证指数就从5000多点跌到了4000多点，而且现在还在跌，我今天看了下，都快到3000点了……

“脱不了也不怕，一个人挺好的，自己赚的钱自己，想干嘛干嘛，不用替别人操心，多一个人其实很麻烦，这个世界这么好玩，自己都玩不够。”

此话一出，全场都乐了，只听思绪飘渺的路瑶突然将话题一转道：“胡保代，还是你们搞投行的容易，吃的是永恒饭，这个行业不景气就换另一个行业做上市，不像我们只能在一个行业里硬扛，互联网，竞争异常激烈，这个月才注册，下个月就倒闭的公司一抓一大把，我们公司门牌号是1301，你们还记不记得……”

她不知自己对于柴胡这个同生共死的战友，究竟有着怎样的感觉，她好像不太喜欢柴胡，但她又不讨厌柴胡，她与柴胡一起工作相当默契，从未因为工作而有过任何争执。

柴胡：我可以帮你一周，下周你得靠自己了。

路瑶听后筷子敲了一下碗，直接朝胡延德道：“您看胡保代，这位小美女概括得真是好！有实力！”说着她又看向了王暮雪，“姑娘你记住，女人，有实力，才是真漂亮。”

“哦？王律师也是90后？”路瑶问道。

柴胡在王暮雪看来并不完美，至少她认为柴胡活得没有自己纯粹，但此时这个并不纯粹的人不在了，瞬间让王暮雪的心空落落的。

副总经理毕晓裴就是正统江南长相，五官小巧，穿着也比较讲究，高贵大气的商务套装，长直发整齐地披在脑后，说话的声音稍微有些沙哑。

胡延德给路瑶夹了一大块她最爱的东安鸡，然后不紧不慢道：“路总您说的没错，相比于你们，我们干投行的是很容易，体态容易老，容易秃、容易胖；心态容易伤、容易迷茫、容易信佛，容易崩溃，行踪容易失联，项目还特别容易打水漂……”

投资银行的尽职调查可以分为三个阶段：前期、中期和后期。

而这时的王暮雪，也发现胡延德似乎相较于之前有了些改观，至少这几日饭桌上的气氛，一次都没有因他而僵化过。

路瑶说着看了看江映和毕晓裴，“咱公司搬进来的半年内，1302，1305，和1307的互联网公司全没影了。”

青阳寸土寸金，就连这间办公室的使用权，还是副总经理毕晓裴特意打包走自己的东西，让出来的。

毫无疑问，柴胡是一位理想型队友，至少他绝对不会在工作中坑其他队友，且王暮雪还注意到柴胡特别注重实践，蒋一帆所说的那些记忆和思考方法，每天坚持练习将近一年的人，只有柴胡。

商务部部长江映四十出头，永远一个发型，将过肩长发直接扎在脖子后，东北样貌，素面朝天。

她注意到董事长路瑶最爱点的是东安鸡，腊味合蒸、外婆菜和酸辣牛肉粉。

一般而言，前期时间要求不是特别紧，问题要慢慢查，病要慢慢看，太急容易看漏；中期对于时间要求会有所提升，而后期完全是争分夺秒的大决战。

过往王暮雪参与的晨光科技、东光高电以及法氏集团上市所处阶段，均为项目后期，即决战阶段，这个阶段的好处是人已没病，就等健身塑形洗干净上市；而不好的地方在于工作强度大，时间赶，需要在短时间内高效无差错完成工作。

只参与过三次决战阶段的王暮雪，这次突然被单枪匹马派来给一家互联网公司看病，且承诺过帮她搞财务的胡延德，一溜烟就没了影儿，故王暮雪当下的状态自然有些抓瞎，而此时，一阵微信提示音响了起来。

王暮雪低头一看：鱼七。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