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产业技术装备多、投资量大、容纳劳动力较少、资金周转较慢、投资效果也慢,如钢铁、石油等行业。
只听会长继续道:“同志们,咱们行业今年第一季度,利润率不到1%,在坐的大中型钢企亏损面近50%,我们要认识到一点,钢铁业,已经成为中国最不赚钱的行业!”
台下钢铁行业的众企业家虽然面露惊色,但多数也心知肚明,因为他们中有些在去年就被迫开启了破产程序。
2000年2008年是中国冶金工业史上的黄金8年。
蒋一帆的父亲蒋首义正坐在第一排,他正以平静的神态,聆听着这场他从事了二十多年的行业审判。
所以大家宁可亏损也要生产,陷入了越亏越生产,越生产越亏的病态循环中。
蒋一帆明白了,现在的钢企怕如果彻底关停,银行更会大面积来要债,会把剩下的贷款都抽走,到时他们会彻底完蛋。
“危机来临前,伏笔总是失去理性的疯狂。”蒋一帆听后沉默了很久,才挤出了这句话。
因此,社会上有批评人士将产能过剩的矛头对准了民营企业,并指责后者靠不开发票,延长工人工作时间等手段在效益上超过了国有企业。
何苇平说到这里,想起了国内那一场场让人哭笑不得的闹剧。
这些年每次政府出手调控,逼着钢铁行业中的国有企业调低产量,但全国的总量却在上升。其背后原因在于,近十多年来民营钢铁企业发展迅猛,已从2002年的三分天下,发展到2012年占据半壁江山。
此外,很多其他钢企即便没有利润,也不轻易减产、停产,甚至越亏损越增产,不仅抬高了原料价格,又亏本倾销拉低了钢材的销售价格,使得钢铁行业的平均利润率远低于合理水平。
1996年,中国自超越日本成为世界第一产钢大国后,一直保持高速发展状态。
“国家要降产能,说我们产能过剩,前前后后出台了多少政策,但大家都不愿退。”
“不愧是我儿子,看来投行这几年没有白锻炼。”何苇平欣慰道,“不过除此之外,大家都希望国家层面能拿出相应的办法,目前的同行都不愿看到‘我减产你不减产,我压缩你不压缩’的现象,所以观望情绪很重。”
此时此刻,会场之中的各企业创始人有种心照不宣的预感:钢铁财务危机随时可能大面积爆发。
主席台中间的雷峥目光炯炯,朝那个发言者道:“所以我一开始就提醒各位, 2015年,你们中的一些人,要想好怎么去‘死’。”
“那时候多疯狂啊……”只听何苇平继续道,“03年那会儿,咱们国家钢铁行业光是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就达到87%,即便是07年,你大学那会儿,粗钢产量增速都还有30%。”
会长神情严肃,铿锵有力,只听他继续道:“在座的应该都听说了新环保法,如果咱们钢企,要达到国家新环保法的排放标准,每一吨钢,环保投资需要增加13%的运营成本,运营费用每吨也需要额外增加200元左右,如果过去的三年只能算是冬天,那么今后才是真正寒冬的开始!”
2014年,某省共销售新城集团品牌的螺纹钢400万吨,但新城集团自己公布的数据只有200万吨,即蒋一帆家所属的新城集团钢材被冒充其品牌的地条钢所代替,且地条钢的每吨价格比正品便宜不少。
“帆仔,今年8月咱们的半年报如果出来,肯定很不好看……”何苇平道。
“利润率已经这么低了,还增加成本,这不是逼我们去死么!”此时台下有一名企业家坐不住了,大声喊出了口。
今年2015年一季度,钢铁业遭银行抽贷约650亿元。
“所以妈,您这次让我回来,目的是什么?”蒋一帆目光突然锐利起来。
何苇平一瞧儿子这副警戒的神态,忙澄清道:“放心,妈不是问你如何造假,你不是干投资银行的么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”蒋一帆挑了挑眉。
“你们认识的人多,看看有没有机会,给家里弄个重组……”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