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这句话，曹平生直接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按，“你小子找抽！”说着就想举起手做一个扇耳光的姿势。

“我说曹总，您对王暮雪和柴胡会不会太苛刻了？本来一个ipo项目现场长期的标配人员至少四五个，一个保代、两个熟手外加一两个实习生。法氏集团体量不小，这么大的工作量，您让两个没太多经验的实习生扛……”

“你小子去工地当个包工头，喂饱五十人还是容易的，工人的工资一天撑死五百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曹平生吃饭的动作停下了，抬起头眯起眼睛不悦道：“你小子，才老几岁就开始胆肥了，居然敢开始质疑老子了。”

曹平生轻哼了下：“老子规范了几年的企业，那两个兔崽子就是弄弄底稿，写写文件，走在老子铺好的路上，还有什么不能扛！”

王立松闻言惭愧地笑了。

“比起曹总，我确实还没有能力扛这么大的部门，喂饱五十多个兄弟，太难了。”王立松自嘲道。

“窝囊废，就你拖着老子！”曹平生骂骂咧咧地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，同时斜眼瞧着王立松一脸笑嘻嘻的模样。

“你不也是这么扛过来的么？”低头吃饭的曹平生，眼神越过镜框，死死盯着王立松道，“当年不让你扛，不让你一个人干两三个人的活儿，你能有今天的出息？”

“您还是放心不下啊。”王立松轻松一笑，“不过即便如此，曹总您依然是敢赌的人，而且越赌越大，这次赌的居然还是女人。”

“哪里敢……”王立松立刻否认，笑容有些发凉。

首次公开发行，是指一家公司第一次将它的股份向社会公众出售，也就是所谓的上市。

在投资银行，手中没有项目，就如同歌手没有舞台，演员没有戏接，球员没有赛场，老百姓没有工作，是会饿肚子的。

王立松听后笑了，称赞一句：“曹总英明，我听说您昨晚熬夜了，还有蒋一帆。”

不得不说，整个部门，王立松是唯一一个被曹平生视作真兄弟的人。

而今转眼三十五岁，一晃儿去的十年投行路，王立松好似已经把有限的青春，投入到无限的尽职调查和申报材料修改当中。

“最后关头，即便让俩兔崽子冲锋，也要检查下冲锋枪里子弹的质量不是。”曹平生道。

曹平生深知在他最苦的时候，眼前这小子都愿意跟着他，现在日子好了，又怎么能甩下他不管？

一向雷厉风行、说干就干的曹平生，人生中第一次驻足犹豫，就是因为眼前这个眼睛都笑成月牙的青年男人。

“臭小子……”曹平生狠狠朝王立松补了一句，转头望了望风控那四个依然在说笑的专员，而后瞄了一眼手机，不出意外，屏幕上显示有两个王暮雪的未接来电与一条短信：“曹总，我已经到风险控制部了。”

曹平生很满意地拿起了一根牙签，不慌不忙地边剔牙边想，从小到大就衣食无忧的大小姐，你就站在那里先饿着吧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