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今天真的要报不上去了吗？！

公司市值越大，在资本市场上所能募集的资金就越多，那么按募集资金比例分成的投资银行收入也就越高。

“看到这些了吗？”曹平生问。

王暮雪此刻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，她的手开始往口袋里摸手机，样子有点好笑，好似是她试图在偷别人的手机。

那这个自己跟柴胡拼命了这么久的项目怎么办？

这个能确保自己入职的项目怎么办？

不报了吗？！

王暮雪这一刻真的有点想哭出来了，想着原本副总王立松为她节约的时间，被眼前这个灰里土气只会骂人的地狱之王全部消耗完了。

老家的美好就跟前男友一样，王暮雪不能允许自己拥有，因为一旦拥有，她王暮雪便不再是王暮雪了。

“你就站在那里！”曹平生命令道。

“人家蒋一帆会计师资格证、律师资格证，保荐代表人资格证全有，你以为人家很大吗？就大你三岁！你以为人家是穷人吗？人家家里比你还有钱有势！你有什么好了不起的！“

“别说话！”没等王暮雪说完，曹平生便厉声打了断，“我就让你站在那里！我有让你说话么？！”

“你要让我对留学生没偏见，除非你超过蒋一帆！”曹平生边说边将烟头用力在烟灰缸里拧了拧，而后他粗短的手指双击了下鼠标左键。

只可惜，他并没有如以前一样，在王暮雪身上找到一种能让他继续爆发的导火索。

温水无毒无害，暖肺润喉，却能把王暮雪这只天鹅给煮死。

但当此时，站在这个连自己说话权力都剥夺的男人面前，王暮雪有那么一秒，脑中闪过了“老家”两个字。

老家什么都好，好得就跟宠了王暮雪整个大学生涯的前男友一样，最终却还是被王暮雪无情甩掉了。

看着王暮雪双手紧紧地抱着文稿，面红耳赤低头不语，曹平生继续道：“一年前你是不是觉得，老子说留学生写作能力差是个人的偏见？现在你还觉得是偏见吗？你知道你为什么前两个项目都比这个顺吗？是因为老子派蒋一帆罩着你，你知道你写的东西他要改多少遍吗？！特么有天晚上老子回公司，看到他还在改你的材料，都凌晨三点了人家还在改你的材料！”

打火机一燃，不一会儿，二手烟的烟味开始在这间狭小的办公室中散溢开来。

王暮雪听后心里一颤，蒋一帆……

王暮雪慌忙蹲下捡起那叠文稿：“曹……曹总，我马上回去改！”说着起身正要离开，未料到曹平生直接震声一句：“站住！”

王暮雪本来想直接开口承诺，给她三年，她一定可以超过蒋一帆。

与王暮雪此刻委屈幽怨心急的眼神相比，曹平生脸上的神色是平静悠闲，他的手指过个几秒就点一下鼠标，好似就是平常在工作，好似今天根本没有项目要申报一般。

“给了你三次机会，如果你是真兵，已经死了三回了，你当老子这里是什么？”

“怎么？装没看到？”曹平生眸光犀利地注视着王暮雪，“这是你第三个项目了，还写成这样，你王暮雪的水平就是全公司最差！没有之一！”曹平生说着直接将那叠文件扔在了地上，而后转身朝自己的办公椅走去。

但现在她必须知道时间，没有时间，就没了节奏。

提到流程，王暮雪开始紧张起来，因为从刚才进来到现在，她都没有看过时间。

曹平生的鼠标又响了几声，眼神聚焦在屏幕上。

王暮雪有些迟疑，难道曹总就不急吗？

曹平生说着轻哼了一声接着道：“是不是你一进来，我就让你跟蒋一帆多学？结果呢？你学了吗？你们这些海归，除了整天父母的钱还知道什么？！”

首先，文稿上这堆红红圈圈的修改意见，若一条条改，以曹平生现在的速度，肯定要改到明天。

其次，他的这些修改意见有的还是句式改写。既然是改写，就肯定要打字，曹平生从刚才拧灭烟头到现在，也根本没有敲击过键盘。

最后，修改意见此刻在王暮雪自己手上，曹平生根本没有参考标本，他也不可能把要改的地方全部记在脑子里。

所以王暮雪断定，曹平生现在百分之一百不是在修改材料。

但问题是，他如果不是在改材料，又是在干嘛呢？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