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了！？”曹平生双手背在身后，顶着大肚子朝白色会议桌走来。

体育老师选了班里最高的五位男生，轮番练习跳高项目，而后进行考试。

当招聘会结束，各大公司的招聘点开始清场，柴胡看着那个中年男子心满意足地拿着五份简历，正起身要走时，直接一个箭步冲了上去。

“曹总，他是法氏集团的董事会秘书，李总。”柴胡低声回答。

大卫赶忙伸手同曹平生握了握。

而现在，本来应该是柴胡朝胜利终点冲锋的七小时，因为一份文件的失踪，很可能彻底变成他留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最后七小时。

柴胡也被选上了，老师分别给了他们五人五次机会。

正当王暮雪慌乱地拾起掉在地上的文件时，便听曹平生大声道：“柴胡，王暮雪，你们俩做项目一点秩序都没有！搞到现在还在搞文件！一个项目做这么长时间，写的东西一团糟，再这样老子直接把你们开了！”

大卫以前并没见过这位名曹平生的总经理，因为整个项目一直都是由副总经理王立松顶头接洽，听闻当初法氏集团总裁，也就是大卫的上司，三年前只跟曹平生吃过一次饭，便立即决定推掉其他所有竞标的资本中介，只与明和证券合作。

法氏集团大门每日都有电子出入记录，柴胡跟王暮雪这两个人，没有哪次是早于凌晨1点离开公司，晚于早上八点到达公司的，有时候甚至凌晨三点多以后才离开，每天晚上都是他们拿着钥匙把集团公司总部的大门锁上的。

这位中年男子，是明和证券投资银行部副总经理，他昨日还跟柴胡说：“你实习这些日子的蜕变，我和所有同事都看在眼里，只要你顺利把法氏集团这个项目报上去，我亲自给你写正式入职的推荐。”

听到柴胡一连串的解释后，中年男子平和地笑了，“高考不公平吗？每个人都是一次，都是一样的题目，一样的时间，我觉得很公平。”

而另一个唯一有能力跳到1.78米的男生，因为两次直接撞竿，故老师最终没有选择他。

“不会真的不见了吧？”大卫看着翻箱倒柜的王暮雪，以及不停复查着桌上资料的柴胡，语气有些惊慌道。

“一直都是京都的水准……”中年男子低眉思索着。

曹平生却瞬间收住了笑容，问道：“您刚才说什么搞成这样？是他们出了什么问题吗？”说着目光锋利地扫过柴胡和王暮雪。

此时曹平生朝王暮雪质问道：“既然李总都说没问题，那你们怎么还没搞完？！”

曹平生接过名片后仔细看了看，抬起头笑道：“李大卫李总，幸会幸会。”说着朝大卫伸出了粗短的右手，上面亮闪闪地戴着今年爱马仕限量款手表。

“叫我大卫就可以。”大卫连忙起身，从衬衫左边口袋中掏出了名片，双手递给了面前的曹平生。

因为实体企业只要不是销售岗，基本都是拿死工资，能否分得股票还要看老板心情。

“我……”不知道为什么，大卫明明不是这家公司的员工，更不是眼前这位男子的下属，甚至在企业上市的交易双方中还代表着甲方，但当他眼神撞到曹平生的肃穆面容时，也开始有些胆颤。

大卫想着，如果自己真的说出实情，说申报文件不见了，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可能真的会失去工作。

大卫静静地等了一段时间，眼前依旧是两位年轻人翻腾文件的场景，于是一拍桌子气愤道：“都怪那个浩总，当时就他固执的只愿签一份，好像我们做的备份签字页都是要讹诈他一样，要不然现在也不致于搞成这样！”

但投资银行这样的资本中介不一样，项目好，项目出得来，那就是年薪百万。

稳定有时候比高度，确实更重要。

“不会的，昨晚我还看见的。”王暮雪边找边极力用平静的语气安慰道。

那日柴胡默默地退到一边，但他没有离开。

大卫看到柴胡和王暮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，而曹平生，这个穿着质朴的白色泛黄衬衫，大腹便便，一脸土气的中年男子，正凝眉盯着自己。

“快了曹总！快了……”王暮雪赶忙回答。

“快了是多快？！我没看到流程！”

“马上……马上就提……”王暮雪说着赶紧坐好，死命双击桌面左上角的公司内网图标，弹出登陆界面后，手指有些发颤地输入着内网账号的密码。

曹平生抬手看了看表，而后嘴角有些抽搐道：“都十点零七分了！还剩七小时不到，电子流程居然现在都没提，你们到底还报不报了？！水货！全是水货！”
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