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章 成疾

厉埏川还在大街上晃悠，他本来是想做什么结果一出门就给忘了，他原本就捂着一身汗，午后的风吹起来了，厉埏川缩了缩脖子，并不好受。

吴松大老远就见着厉埏川了，他火急火燎地跑过去，说：“主子！”

厉埏川低头就见吴松提着两串没吃完的葫芦蹦到了自己面前。厉埏川笑了笑，说：“给你的银子都买了什么？吃两串葫芦，不怕牙疼？”

吴松摇了摇头，他说：“这是司业给我买的。主子，原本我和司业在一起走着，结果突然间司业就让我走，然后她就不见了。”

厉埏川皱了皱眉，说：“不见了？”

吴松说：“就是这条街上，我不敢走远，就只能到处转转。主子怎么会来？”

厉埏川说：“在哪里不见人的？”

吴松带着他找到了地方，厉埏川个高，抬头就望见了妩楼，他眉头解不开了，沉声说：“我知道她去哪里了。”

卓染出妩楼并不顺利，身后跟着那俩个男孩子着实不好看。卓染忍了片刻，回头说：“我没有银子，你们回去吧。”

“大人…”

这声叫的果真是撩人心魄，又是可怜又是诱惑，再配上俩人的貌，是个人都会忍不住的，更遑论拒绝了。卓染轻轻叹了口气，她攥紧了腰牌，轻声说：“我可以解了你们的卖身契，你们可以去任何地方，但是不能再跟着我。”

俩人面面相觑，一时无言。

“哟，司业大人好这口呢？”厉埏川刚走到妩楼这边，就瞧见卓染身后跟着人，模样不错，他当时脑袋都快炸了。

卓染一听这声，就知道还有更难缠的，她索性后退一步，站在了两个男孩子中间。卓染抬眸一笑，说：“总督大人也在呢。”

厉埏川眯着眼瞧了瞧卓染身边的人，他笑得很不自然，说：“冰肌玉骨，你喜欢这样的。”

卓染点点头，说：“那是，我就这眼光了，不比总督大人，看上的人都是触不可及的。”

吴松在后面探着脑袋，他晃了晃手里的葫芦，他那根早就吃完了，还拿着卓染的。卓染笑了笑，厉埏川察觉到吴松的动作，他抬手拿过了葫芦，说：“晃悠什么，人家不稀罕这个。”

厉埏川从一开始便杀气腾腾，卓染身边的俩人自然没经历过这样的眼神，当即吓得瑟缩，双双躲在卓染后头，揪着卓染的长袖不肯撒手。

厉埏川“啧”了一声，他一把拉过卓染，俯身在她耳边说：“喜欢这样的，二爷这就满足你！”

吴松见主子拉着卓染跑了，就赶忙说：“你们快回去吧，司业大人不喜欢你们！”

厉埏川手劲大，卓染手腕被攥得生疼，她在后头挣扎，厉埏川大步迈着，卓染只能小跑。

“厉弛越！”卓染掐他的手，“你放手！”

厉埏川没管她，啃了一口葫芦，甜甜的，他一路拉着人往府里跑，只要卓染不嫌丢人，他无所谓。果然，卓染最后停止了挣扎，厉埏川把人拖进了府。

“你把我葫芦吃完了！”卓染瞪着他，就看见最后一个葫芦，孤零零的挂在木条上，她要抢，厉埏川抬高了手。

“吃完了就吃完了，二爷给你买就是了。”厉埏川仰高脖颈，一口吞了最后一个。

卓染叹了口气，她看着厉埏川的庭院，说：“总督不是病了吗，怎么还跑出去四处招摇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得了什么疯病呢。”

厉埏川舔着唇角，回味着酸甜的感觉，他说：“你怎么知道我病了。”

卓染没有答话。

厉埏川靠近了，他望着卓染，轻声说：“我这可是心病，这叫相思成疾。”

卓染往后退了一步，她看着厉埏川的眼眸，那里边藏了很多很多情绪，现下唯一流露出来的，便是赤裸裸的诱惑，带着一丝渴望。

“总督烧糊涂了吧。”卓染微皱了眉，她说：“我们俩之间算是哪门子相思。”

厉埏川垂下眼眸，说：“我说是便是。”

卓染挑了一条眉，她轻蔑地笑了笑，说：“随你。”

吴松跑了回来，他看着厉埏川不大高兴，就懂事的没有前去打扰，系宇和他并排站在假山后面，吴松探出的头被系宇摁了回来。

“宇哥，主子的药好了吗？”吴松说。

系宇摇摇头，他也扭头去看俩人的动静，轻声说：“我觉得不用熬药了。”

吴松叹了一声，悄咪咪地跟系宇说：“刚刚司业大人在妩楼里买了两个小哥哥，长得可好看了，但是主子好像很生气，拉着司业就跑了。”

系宇难以置信地“啊”了一声，他印象里的卓染可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
吴松咂着嘴摇摇头，说：“可我觉得那小哥哥就是白了一点，还没主子还得好看呢。”

系宇说：“主子那是被晒黑的古铜色，多好看，可是那些人往脸上涂了珍珠粉，白的跟鬼似的，白日里出去都能吓死几个人。”

吴松偷偷笑了笑，说：“你看你看，主子把她拉进屋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