卓染摇摇头,说:“不应该的,我看她除了身子弱些,不像是有大问题。”
柳玉霖拉着她往外走,说:“大夫说,是日积月累成这样的,而且,她的症状与慢性毒药非常符合,我怀疑,有人想杀了她。”
“永娘只是个绣工,不见得会得罪人。”卓染说:“况且,杀了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啊。”
柳玉霖边走边说:“别人可不这么想。待会儿见了她就当不知道,我没让大夫告诉她实情。”
卓染凝着脸色,点点头。
“永娘的心愿就是让康盛安金榜题名,来日做个好官。国子监有秋闱,大夫说,人最多撑到那时。”柳玉霖似是不忍心,说:“这话别与康盛安提,毕竟是孩子,晚一天知道也好。”
卓染低头看了看腰间永娘给她的香囊,兰香四溢,卓染突然间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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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暖的很快,前几日一副要冻死人的架势,这几日暖洋洋的,更是让人觉得不正常。
常胤郁抖了抖袍子,大摇大摆的进了连岳校场,他本就无所畏惧,厉埏川不敢对他怎么样,他猜的很准,初世羽就是厉埏川的枷锁。
禁军其余人不知道校场那日的事情,熊正毫见人回来了,将腰牌和佩刀还给了他。
“你可是躲得巧,兄弟们可是差点丢了脑袋!”熊正毫磕到了桌沿,手有些疼,他说:“咱们校场还有刺客呢。”
常胤郁一脸惊讶,说:“不会吧。当日这连岳校场严的跟什么一样,哪儿会有刺客。”
熊正毫揉了揉手,说:“你逍遥,不信算了。”
“总督呢?”常胤郁往帐外看了看,说:“今日他不来?”
熊正毫说:“总督的师父和姐夫来了,他就回家了。”
常胤郁扯唇笑了笑,说:“回家了啊?”
熊正毫看他笑的生贱,瞪着他说:“你又想打什么歪主意?”
常胤郁将腰牌扔给了熊正毫,又把刀放下,说:“他不来就好,我再告一天假。”
熊正毫捏着他的腰牌,说:“你不想来的话以后就都不要来了!”
“正有此意!你若是总督,这话我就当真了!”常胤郁一甩袍子,说:“走了!”
熊正毫把他的腰牌扔在了地上,对着他的背影骂了几句,又想了想,把腰牌拾起来搁在了地方。
卸了腰牌,一身自由轻松,常胤郁转身一头扎进了赌坊。
这边卓染和柳玉霖已经走到了莲巷,这里和卓染前些天来得时候一般无二,柳玉霖蹭了蹭鼻子,说:“工部也不见人来修一修,这也太残败了。”
卓染说:“这里原本就偏,工部的银子户部拨不下来,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。”
柳玉霖摇了摇头,说:“尽是些不负责任的人,修整这里又不是什么难事,能费多少银子?”
“刚刚出了军饷的事情,这事肯定还得再拖一拖。”卓染往前走着,看到小棚外边点着炉熬了药,就知道康盛安在里边照顾永娘。
药汁翻滚溢出白沫,掀着盖子呼噜呼噜响,也不见康盛安出来,卓染帮忙把药盛了出来,康盛安急忙从棚里跑出来,连鞋子都没穿。
他见着卓染和柳玉霖愣了半天,柳玉霖上前一步,把康盛安推着进了棚,说:“把鞋穿上,快去。”
卓染垫了布巾,端着要进去了。
棚里黑,点了支蜡烛,但是并不气作用,永娘的脸在烛光下很是憔悴,卓染将药放在旁边,说:“凉一下再喝,夫人觉得如何。”
永娘哑着嗓子,说:“无事的,歇几日便好。”
卓染点点头。
康盛安把鞋穿上,说:“祭酒,主簿,你们怎么来了?”
柳玉霖笑了笑,摸着他的头,说:“无事,过来看看你。我希望你明日就去国子监好好上课,你母亲就交给我来照顾,好不好?”
康盛安摇摇头,说:“不行的。”
柳玉霖说:“这次发解试出了一些意外,还有秋闱,你不可把学业落下,早日考试,早日金榜题名,你母亲也可以安心啊。”
永娘动了动嘴唇,但是没说话。
卓染说:“夫人,盛安年纪也不小了,应该让他考取功名,这样才能好好报答你。你与我们去国子监,那里有人会照顾你,而且盛安在那里上学,也能时时见你,这样不好吗?”
康盛安被说动了,他满眼期待的望着永娘,说:“阿娘,好不好?”
永娘盯着冒着热气的药碗,许久才回过神来,她似乎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,看着卓染和柳玉霖,郑重的点点头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