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比舞

秦晚听到常连君这般发言，立刻露出了笑容。她转头看向宁亦，无奈地耸了耸肩，意思是：看到没，人家嫌我外行，只想听你的。

宁亦看懂秦晚的意思，说道：“本王出身军旅，不懂舞，看不出好不好看。”

常连君脸色一滞，她自幼练舞，听到的都是赞美，这是头一次被人说看不出好来。

可说这话的不是别人，正是戎国的摄政王宁亦，她不仅不能反驳，还必须忍着脾气听着，简直比当众处刑还要让她感觉到不堪。

而台下一众官员听到宁王如此说，各个也不鼓掌喝彩了，反倒是该饮酒的饮酒，该闲聊的闲聊，没人再称赞一句。

白子仙在一旁笑道：“看来我们得找一位舞蹈行家来说说常小姐的东风桃舞如何了。”

宁亦扫视了一下整个大殿：“你们其中有人懂舞吗？”

宁王自称不懂，台下孰人敢称自己懂，各个低着头摆着手，无人回答。

宁亦又将目光落在秦晚背后的流萤身上：“晚儿，本王听说你这个丫鬟入宫前是个舞姬，让她来点评点评常大小姐的东风桃舞好不好看。”

“什么？”常连君气得牙痒痒，高声道，“宁王殿下，您怎么能让一个舞姬丫鬟来评价我的舞蹈呢？”

“有何不可？”宁亦反问，目光冷肃，显然对常连君的无礼质疑颇为不满。

常连君看出宁亦不悦，低头不敢违抗，只能忍气吞声。

流萤听到自己被点名，立即跪倒殿上，向宁王叩头，随后偷偷瞄向秦晚。

秦晚向流萤飘出一个坚定的眼神，示意她放心大胆说。

流萤再叩首道：“回禀宁王殿下，我家娘娘曾评价这首东风桃曲‘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’，今日奴婢听后，果然如我家娘娘所说，是首人间罕有的仙曲。”

“殿下让你评价舞蹈，不是舞曲。”白子仙在一旁提醒道。

流萤深吸一口气道，壮着胆子说：“正因为这首舞曲太过精妙，世人难以舞出其精髓。常小姐能跳成如此程度，她已远胜于天下舞者，实为可敬。”

常连君听到流萤这般说，顿时火冒三丈：“你这个奴婢竟敢说我跳不出这首舞曲的精髓！真是胆大包天，不可原谅！宁王殿下，请您一定要惩治这个不知尊卑的奴婢！”

秦晚听到常连君要惩治流萤，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，指着她说道：“一个东风桃舞被你跳成这么个又俗又丑的样子，你自己不觉得难堪，反而不许别人说实话，真是荒天下之大谬，滑天下之大稽！”

“你说什么？！”常连君气得直跺脚，“你不过是一个梁帝弃妃，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话！”

“我是没什么资格说话，但是你信不信，我家丫鬟跳舞都比你跳的好看！”秦晚高声道，“流萤，你敢不敢现在献上一段舞给大家看看，和这位常国公家的嫡小姐比比？”

流萤知道秦晚让她带行头来就会有这么一刻，她躬身向宁亦行礼：“宁王殿下，奴婢请求试跳这支东风桃舞。”

此话一出，秦晚和在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。

本来秦晚是想让流萤有个殿前献舞的机会，让她拿出自己绝活来，可她根本没有想到流萤竟然想挑战自己刚刚只看了一遍的东风桃舞。虽然她日日看流萤在冷宫内练习，知道她实力不俗，可想要重现东风桃舞，还要比常连君刚刚跳得好，这简直是地狱难度的挑战。

宁亦眼中有了些许兴致，对流萤道：“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