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里,心里,都是苦涩,比黄连还苦。
可他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,然后一饮而尽。
宁翌辰自回了殿中,眼神便没从夜姝凰身上挪开过。
自然,他也注意到了凤魇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。
然后,他就忍不住幸灾乐祸了。
活该。
让他不自量力地对阿杳心存幻想,阿杳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过。
而这场宴会,从始至终,有一个人是一句话都未曾说过。
这便是四公主夜芳菲。
她的肚子如今已有了六个多月了,还有三个月都要分娩了。
如今她这个身子,其实是可以不来的。
可她还是来了。
原本是应该驸马陪着她一起来的,只是驸马如今虽然被父皇给饶恕了,但自此囚禁在了她的公主府,终生不得出来。
在父皇眼中,她的驸马是皇室的耻辱,是没有资格出现在世人面前的。
所以哪怕父皇因着母妃那个免死金牌而宽恕了驸马的罪过,可还是用这种方法折辱驸马,折辱她。
不仅如此,如今,许是因为她的这件事,母妃也不得父皇宠爱了。
这许多天以来,父皇不曾踏进母妃的夏仪宫半步,她每每进宫,都能看到母妃对窗抹泪的场景。
母妃如此伤感,而她,亦是如同笼中囚鸟一般不得自由,而如今,父皇和皇后娘娘却如此恩爱,帝后齐心。
她那个六皇妹,仅仅一个十七岁生辰,便如此兴师动众,受尽帝后荣宠。
这让她如何不嫉妒,如何能真心祝愿六皇妹今后一切安顺无忧?
“你对林家那丫头上心了?”善亲王冷不丁开口问道,看着楚昭歌,目光如炬。
楚昭歌冷笑一声:“这好像不关父王你的事。”
“你是本王的儿子,怎么不关本王的事?”善亲王最不喜楚昭歌这态度。
“父王,相比较关心我的这件小事,您还是多关心关心您那谋朝篡位的大事。”楚昭歌勾唇,忍不住讽刺道。
“你……你这孽子!”善亲王被一噎,脸一下被涨红了。
“天天不是孽子就是孽种,父王您说的不累,我听都听累了。”楚昭歌对善亲王,是半点都伪装不下去了。
“你……”善亲王再次被呛住了,这下子,是一句话都气得说出来了。
“父王,我既然说过,我不管您和陛下的事,便是一定不会管。无论您成功与否,都与我无关。”楚昭歌深深吸了一口气,和善亲王说一句话,他都觉得极累:“所以,无论我对谁上心了,也都与您无关,您不要来管我的事了。”
说着,楚昭歌拿起旁边的酒杯,猛的喝了一口,然后直接就趴在了桌子上。
这动静有些大,直接把西武帝和皇后给惊动了。
西武帝问向善亲王:“善王兄,阿昭这是怎么了?”
善亲王变脸变得很快,又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楚昭歌,然后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地说道:“回陛下的话,这臭小子是喝醉了,昏睡了过去。我这就让人把他送回善亲王府,免得坏了长乐这生辰宴。”
西武帝连忙摆手:“朕瞧着这臭小子喝了不少酒了,一时半会也醒不来,不若今晚就直接歇在宫里,等明日醒来了,再回善亲王府?”
“如此太麻烦陛下了。”善亲王想要拒绝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