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孩子的父亲却不肯放过她,也不肯放过它。
“你的孩子,就该死在你的肚子里!你这么爱它,跟它一起死吧!”
薄景修的每一个字,每一句话,都像是利刃一样,残酷地剜出她的血肉。
她的每一寸肌肤,她的每一个角落,全都留下了他无情的刀痕。
“景修……你就这么恨我……这么恨我的孩子……甚至是……你都不愿意为了……你的心莲而忍一忍……”
“你把心莲害成这样,她的嘴和喉咙至今未愈,她脸上的烫伤很难恢复,她每天都以泪洗面,你还敢用她来威胁我?你仗着你的血,你就敢这么肆无忌惮?你给我听清楚了,你现在是她的血库,将来是她和她孩子的血库!你贱命一条,注定只能是血库!”
“所以……你这是打算赌一把……赌她的孩子将来能用我的血……赌我的血不会耗尽……”
“顾颜汐,你应该知道,威胁我的下场是什么!”
薄景修翻出了一条链子,把她绑了起来。
他的手里拿着钥匙,嘴角勾起暴虐的冷笑。
“以后你每天早上都必须求我,直到我满意为止!否则的话,你就只能被锁住!”
“景修,你把我当什么?你到底把我当什么!”
“这个问题还要问么?你为什么总是自取其辱?我把你当什么,你早就有答案了。”
“一条狗……连狗都不如……”
顾颜汐自嘲地笑了。
她问这个问题确实是自取其辱。
她从来都不配跟他平等对话。
她被他踩在脚下,匍匐在他的阴影里。
曾经她居然妄想,能够跟他共同呼吸着同一片天空。
“顾颜汐,你不愿意喝堕胎药,我有的是方法让你流产!现在这样的方法,是不是更合你的心意?你这个放荡的贱人,总是装的那么清高,实际上就是个表子!”
“你骂我吧……尽管打我骂我吧……最可怕的手段……最恶毒的词语……全都用在我的身上吧……”
这是他给她的,她就受着吧。
她看着他的眼睛,他的眼睛像是万年的寒冰。
或许在寒冰最深处,藏着温暖的暗流。
暗流被尘封,永不见天日。
“啊!”薄景修看着她这样的眼睛,他突然头痛,痛的像是要裂开。
仿佛有什么要从他的脑海最深处钻出来。
仿佛是毒蛇,要吞噬他的意识。
他捂住她的眼睛,可是他的头痛并没有缓解,反而越来越痛。
毒蛇在蔓延,吐出色彩斑斓的汁液,喷洒在他们两人的记忆之海。
“景修,你头痛,对吗?”
“快……快给我拿药……”
薄景修跪倒在地,痛的脸色惨白,大颗大颗汗珠落下。
他抱着头,痛苦地皱着眉。
从来都没有如此的崩溃,如此的狼狈。
顾颜汐从抽屉翻出了一盒头痛药,拿给了他。
他猛地一震,“你怎么会有头痛药?”
“我特意准备了啊。”她的嘴角露出诡谲的笑,“为你准备的啊。”
“你知道我会头痛?”他更加的震愕。
“是啊……我知道你会头痛……所有人都知道你会头痛……看来……只有你自己不知道……”
“你到底知道什么?为什么我会头痛?为什么会痛成这样?”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那么重要的事情,我以为你只是不愿提起,原来你是不记得了啊。”
顾颜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,她突然轻轻地笑出了声。
他不记得了。
他居然不记得了。
他曾经——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