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厌系好腰间衣衫,本来还有些话想同骆雨说的。
见她要走了,便只能暂且压下。
“明日再见,仙女。”
经过这几日,他大抵摸出了一个规则。
那便是骆雨几乎每日都会过来找他,就是来找他的时间和频率不确定。
等明日的时候,再问问她吧。
少年用一旁搭在木架上的干帕子擦拭好身子,换上之前他惯常穿的黑色粗麻衣衫后,余光瞥见今日他只穿了半日不到的那套材质上等的靛蓝色长衫,眸光瞬间冷了下去。
他大跨步走到那长衫前,看着长衫上被他用丝带勒的有些发皱的袖口,目露了些讽刺之意。
“便是做戏,也不愿做的更用心些.”
呢喃间,秦厌带着长衫走到冷宫大殿角落处置放着的几盆干枯死的盆栽处,将它们搬了起来。
盆栽下是一块木板,木板下还带着一块破布。
破布下,则是一个挖好的小洞。
好几套样式和颜色相同,只是在大小上不一,叠得整齐的衣衫静静躺在小洞内。
少年面无表情将手里那套没怎么弄脏的衣衫折叠好,丢了进去。
想起明日又是那个虚伪的女人过来看他的日子,只觉得一阵烦躁。
“喵呜.”
猫叫声将秦厌的思绪从沉思中带回,他看向正仰着猫脸,只能看清一双猫眼的小黑猫,知晓它应当是饿了,在找他讨吃的。
大概是因为这猫是骆雨让他养下的,如今看着这猫,他总感觉在某些程度上也像是看见了她。
这让他有些烦躁的心静了静,重新盖上木板,用盆压好后,起身去给它喂起他晚上剩下的一些膳食。
倒好膳食在一片大叶子上,秦厌看着狼吞虎咽吃着东西的小猫,喃喃言道:“吃吧,你过的好,我才能让仙女看到一些价值。”
今日他在国子监说的那些挽留骆雨的话,虽极为苍白,却也都是事实。
如今的他的确十分无用,连想要留住她,都需要靠一只猫。
继续留在冷宫里,这种情况定然不会得到改善。
他这才想着去国子监的练武场找一找趁手的兵器,靠着骆雨给的武学典籍练好武,首先能做到自保。
再之后,便是离开冷宫,重新获得他那个身为国主的父亲的关注。
一步一步走到最高点后,他再去和骆雨相处,相信就能不再如此被动。
只是做到自保不难,难的是,如何离开冷宫,过上属于正常皇子的生活。
这个难题,直至第二日,随着作为他生母平诗兰的到来,得到了解答。
今日是个阴天,明明已经到了巳时左右,这天色瞧上去却还像是未亮一般,像是蒙上了一层黑布。
“皇贵妃娘娘,您当心脚下。”
领路的太监狗腿着声音,一边出声提醒着平诗兰,一边用浮尘扫着石子路上落着的落叶。
骆雨:母爱变质进行中.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