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么多年朋友当下来了,也该知道她是什么脾气了,如果是那样大大咧咧的人,今天倒也不会和贺景深这个样子了。
有时候也很想主动一点,但是一对上贺景深的视线,她就不知道怎么开口。
她像是得到了天大的承诺一般,抬手环住他的脖子,紧紧抱着他,将脸埋入他的颈窝,低声而哽咽地说:“我也很爱你。”
晚上等小宝贝睡着,贺景深便对她说:“要不请个阿姨吧,你这样太累了。”
她像是收到巨大惊吓,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,四周一看,并没有人。
只是,他现在突然变成这样,换做任何一个人,都会觉得奇怪,都会认为——他只是为了让那个人回心转意,所以才这么做作。
他便也不再多说,慢慢躺下来。
朋友们看到他们这样,也都松了口气。
“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子画回来了?”叶无双觉得奇怪,自己说严子画回来了,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。
贺景深变皮笑肉不笑地对着他,“你这样我都受不了,何况是她,好好想想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吧!”
后来怎么睡着的已经不知道了,只是半夜却被饿醒。
顾朝落看了看她,无奈叹气。
钱云起就叹气,“当了爸爸的人就是不一样啊,什么都以孩子为中心,你这样,你老婆知道吗?”
他大概,也一直在等她开口吧。
“你已经把重点说了,其他不重要的就不用说了。”
一招正中要害,钱云起差点吐血身亡!
其实他知道,钱云起虽然看上去很,但骨子里,对严子画是始终如一的。
因为说开了,再后来的日子就没那么别扭了,两人渐渐地回到正常夫妻的状态,甚至会小吵小闹,偶尔来点煽情的调调。
叶无双点点头,因为平时没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啊!
夏夜有时候故意拿他俩开玩笑说:“你们这是经历生死之后心有灵犀,所以也不需要语言交流了?”
他变得很正经,正经得让贺景深很不屑。
于是,她低着头,轻声地说:“你决定就好。”
“嗯?”他回过头来,耐心而认真地看着她。
某个正摇头的家伙瞬间石化了,呆呆地立在那里。
“贺景深——”
“贺景深……”
叶无双,终于等到你爱我,心无旁骛。
她的话音落下,她看到贺景深的眼底有亮亮的东西一闪而过,然后握着她的那只手便加重了力道。
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,她的小手被他握在手心,是那样地安定。
晚饭的时候小宝贝闹腾的厉害,叶无双忙得晕头转向,几乎没顾得上吃几口。
是啊,两人晚饭都没吃饱呢。
一直以来,贺景深都以为,这样的话不会这么轻易地从自己的嘴里说出来。
想要和他谈谈心,想要知道他所有的想法,也想要将自己内心所有的想法都告诉他。
“我有点饿,下去吃点东西。”贺景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,说得很慢,很别扭。
两人站在楼梯上,贺景深比她低一步,但是因为身高关系,两人的视线反倒相平了。
钱云起已经回来了,仍旧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,只是再也不见他随处泡妞。
明明同床共枕,明明并肩而躺,却仿佛中间隔着一条河,彼此都不说话,也不亲密接触。
贺景深呢,看夏夜一眼,然后沉默。
叶无双这时已经从床上下来了,身上只穿了一件吊带睡衣,跌跌撞撞地往外面冲。
贺景深打开门,她正好撞进怀里,抬头看清楚是他,一下子将他抱得紧紧的,急喘着问:“你去哪里了?”
可——
某人这时又瞥了他一眼,只是这一眼更加不屑了。
大概是刚刚被孩子闹得有些累了,叶无双虽然心中有些抑郁,但也迷迷糊糊地有了困意。
身边没人。
医院门口,一家三口上了车,叶无双抱着孩子坐在后面,问他:“你干嘛不让我说完啊?”
钱云起不说话,这时叶无双也从洗手间回来了,觉得里头气氛不对,看了看两人,也没多问,只说:“是不是可以走了?”
叶无双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,然后就有温热的吻落在自己的额头,再就是耳边磁性低沉的声音,那么好听,如同天籁——
只要让钱云起知道严子画回来了就行,其他的不需要多说。
顾朝落不会这么直接,她只会拉着叶无双到边上,悄悄地问:“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也是这么处的?都不说话?”
贺景深笑着挑了挑眉,没回答。
车子开出去一段路,他却忽然转回来说:“放心吧,他们都会幸福的,和我们一样。”
叶无双抬眸对上他温柔如水的视线,心中柔软不已。
真的都会幸福的吧。
而所谓的幸福,就是你爱的人在身边,你抬头看他的时候,他的眼里也正好有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