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,去你家吧。”
贺景深却是笑笑,对他说:“唐仑,你要是这样的心态,你永远只能当我的助理,坐不上我这个位置。”
唐仑还以为他会怪自己问得太多,可是他却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,随后就拿起手机,好像真的要打电话。
至少不问的话,在以后的日子里想起她来,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对自己说——
唐仑目露疑惑,还想再问什么的时候,贺景深却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他,道:“没有别的事了吧?那你先走吧,我给她打个电话。”
唐仑试图从钱云起那里得到一点讯息,可是钱云起告诉他,自己也不知道贺景深在哪里。
“嗯。”贺景深坦然地点头。
唐仑很快接到了叶无双的电话,并且得到了他想要的信息,然后,他就去贺景深那里汇报了。
结婚周年纪念日。
“景深你……”
心跳很快,她的眼睛也瞪得很大,生怕自己看漏一个字。
贺景深已经和他好几天都没有见面了,这几天他在干什么唐仑完全不知道,确切地说,是没人知道他这几天在干什么。
其实根本就不用问,问了只会让自己在听到答案之后更加地无地自容。
“没有。”贺景深止住咳嗽,面色微凝。
最近的一切都很奇怪,可是唐仑想要理出点什么的时候,却什么都理不出来。
就算只能亮我一瞬,我也甘愿奉献一生。
她曾爱自己如命,只是最后没有抵挡住命运的捉弄而已。
她还是照样往裴弈城的办公室跑,还是照样做自己该做的事情,完全无视别人的眼光。
裴弈城有些愣怔,一直对着门口的位置,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已经是好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。
“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,包括我的生命。”
叶无双也看着他,过了几秒,她忽然笑了起来,那种笑太纯粹,纯粹得让裴弈城都不敢看第二眼,她说:“没有,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像爱他那样。”
事实上,贺景深也的确给叶无双打了个电话。
“我、没事。”叶无双艰难吐字,拼命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镇定!
唐仑虽然有些看在眼里,但并非一切都知道的那么清楚。
裴弈城也觉得她最近这些天的反应很奇怪,他很隐含、婉转地问过几次,但是叶无双都回答得很好,甚至会和他打太极,他根本问不出任何来。
他只是想看看,当这么多压力压在她身上的时候,她会怎么样。
好像线头被人刻意藏了起来,他在那一团线中怎么翻找都无法找到那个线头。
今天叶无双进去他的办公室,发现他不在,原本她马上就准备出去了,但是转身的时候看到他桌上放着一个文件上。
贺景深盯着他的眼睛,极慢、极重、一个字一个字地、郑重无比地拜托:“帮我好好照顾她,还有我和她的孩子。”
可是如今问了,她的答案给了,那么自己就再也没有自欺欺人的理由了。
贺景深狠狠地抽了口烟,许是抽得有些猛,所以咳嗽了起来。
她为了你,根本就不顾一切,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后路。
他突然……那样地羡慕贺景深!
可是感情上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,身体的四肢完全就不受控制!
叶无双心里微微地起了个疙瘩,可是她还是欣然答应了:“好,那我做饭好吗?”
他不好意思继续站着,只好转身退了出去。
苏澈先是不明白,约摸过了半分钟之后露出惊恐且恍然大悟的神情。
优柔寡断,不是一个做大事的男人该有的态度。
以前的话叶无双一定会避着点,毕竟人言可畏,这么多人的口水加起来都可以淹死你。
裴弈城眯着眼睛,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地问:“有没有考虑过真的和我在一起?”
临走的时候裴弈城叫了她一声,她回头,淡定地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高处不胜寒。
叶无双的心几乎是一瞬间就揪了起来,“你还好吗?是不是生病了?”
“我很好。”贺景深笑笑,接着问她:“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我们结婚周年纪念日,你有时间吗?”
“可是我家很久没人住了,里面很脏……”
“我说的是现在你妈住着的那栋房子,已经是你家的了,你忘了?”他笑着,问得那样淡然。
叶无双几乎瞬间呼吸不畅,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。
是的。
她和她的母亲,霸占了她最爱的男人的祖宅,让他流落在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