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她再不看他一眼,转身去了二爷叫人给自己安排的房间。
她们肯定是猜到了什么,而且她也很难受很难受,她很想哭。
为什么不愿意呢?
可每一步,都又和平时走得不一样。
顾朝落有些凶,叶无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,可是她安静,不是因为顾朝落的凶,而是因为没法再对她们撒谎。
她点点头,随后便离开,每一步都走得和平时一样。
“你刚刚去哪里了?为什么刚刚叫你一直没回应。”
“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她伤不伤心我怎么知道,那是她的事情。”
你这么恨,就是因为你爱得太深。
贺景深原本的怒气一下子就没了,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。
二爷看到她回来,笑着问:“无双,吩咐你的事情做好了吗?”
“放心吧,她们都很好,等贺景深彻底垮了,我就会把她们都放了。”
“她也好,她……”
可是贺景深是多么了解他的人,知道他要发火,抢先一步扣住了他的手腕,说:“让她说。”
——
这个男人的眼里已经没有伤痛,满满的都是被仇恨所占据。
“景深,她忽然变成这样,你不觉得奇怪吗?”钱云起试图劝一劝那个看上去十分可怕的男人,感觉他已经着魔了。
“你觉得她现在这么做她自己一点都不伤心?”
“希望你说到做到!”
“当然。”
——
“相信啊。”
叶无双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,缓缓地站了起来,然后说:“要说的我都已经说完了,你什么时候方便离婚,通知我一声就可以了。”
因为,每一步都是踩在隐形的刀尖上,痛只有自己知道。
“景深——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应该是吧。”
而那个女人倘若做这一切都是迫不得已,那么受到他的报复,该会怎样的生不如死?
夏夜的话还没说完,顾朝落的声音忽然飘了过来,但是听上去并不想夏夜那么中气十足,相反的,她有些有气无力。
可是、可是……
叶无双目光转了转,半晌才反应过来,抬头回看着他,怔怔地,呆呆地说:“我只是说了实话,而已。”
“我不愿意。”她仍旧平静,平静得令人发指。
贺景深抬眸看了他一眼,笑得诡谲难辨,“为什么要觉得奇怪?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,现在只是让我看到了本性而已。”
贺景深沉沉地看着他,一字一句道:“云起,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,不论以后怎样发展,我都不会后悔,所以你别插手,否则别怪我翻脸。”
他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
钱云起顿时觉得不对,仔细看了看贺景深,这才惊悚起来——
他咬了咬牙,盯着她,“你再说一遍——”
钱云起这个时候刚好从外面回来了,看到这幅场景,顿时愣住了。
贺景深心里像是被人狠狠地插了一刀,痛得他觉得喉头瞬间就涌上了许许多多的鲜血,好像一张口,就会吐出来。
叶无双也抬眸看着他,眼睛里都是令他心寒的疏离和淡漠,“贺景深,我不愿意和你继续过下去,我不愿给你生孩子,我什么都不愿意,听清楚了吗?”
贺景深慢慢地走近她,俯下身摸着她的脸,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愿不愿意?”
钱云起苦笑,“好,我不插手,可是景深你要想清楚,你现在说不会后悔,我怕日后你还是会后悔。”
也许人被伤到一定程度,真的会哀莫大于心死?
叶无双心猛地一提,“落落,你怎么了?”
“你真的相信她爱的人是裴弈城?”
“叶无双!”
“我有没有和你说过,人在做,天在看,是非因果终有报?”
“你是不是去见贺景深了?是不是和他说了言不由衷的话?”
叶无双咬着唇不敢回答,被人点中了心事,难过瞬间就如洪水出闸,排山倒海而来,无法抵挡。
“叶无双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?!”顾朝落很凶地吼了过来,可是接着却咳嗽连连:“咳咳——咳咳——”
“落落,落落你怎么了?小夜,落落怎么了?”
“无双,落落生病了。”过了好一会儿,夏夜才说了句,并且有些迟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