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是因为那天把她堵在路上,说了不该说的话,她就已经看出来自己的心思?
不像吧,自己好像也没有说过分的话,情绪也把控的很好,并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。
“你看楼下多热闹。”李沫指着一楼的大堂说。
夜轻尘循着她的目光望去,见她正望着酒楼的天井大堂,大堂里酒客满座,酒香袭来。
小二穿梭在各桌之间,闲聊的,唱曲的,吆喝声,热闹不已!
“夜公子,两壶烈酒,一份醋鱼,一份鸡爪,一份夫妻肺片…”老板将酒菜摆上桌,退后一步,满脸笑道。
“老板,这里怎么会有夫妻肺片?什么时候出的新菜品。”夜轻尘惊讶地问道。
老板笑得见牙不见眼,忙给夜轻尘和李沫斟了酒,热情地说道:“夜公子,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,这可是我们太守大人亲自教的。”
夜轻尘疑惑的看了一眼李沫,对方摇摇头,表示压根就没有这回事。
夜轻尘:“还有这回事?难道李大人亲自到你们店教你们的厨师?”
老板解释道:“那倒没有,太守大人教了松江县的酒楼,我们再派人去学习。”
想当初,李沫把菜谱卖了,赚了不少银子。
这老板很有眼光,看到松江县的生意这么好,就派人去松江县学习,当然,钱可是了不少,可是,值得啊,才短短几天的时间,就已经把买菜谱的钱赚回来了。
老板认识夜轻尘,因为夜轻尘经常来他这里消费,又是最近的话题人物,因为就在年前,他以一己之力,买了好几处地方。
而且他出手又很大方,专门挑贵的上,大家都知道他是个非常有钱的公子爷,巴不得他天天来酒楼吃饭,可以说把他当成皇帝一样看待。
老板一边说话一边盯着李沫看,虽然这样子很不礼貌,却又忍不住多看两眼。
感觉此人有点眼熟,可惜她把帽子压的太低了,又低着头,根本就看不到全脸,只能看了个下巴!
夜轻尘见老板一直盯着李沫看,不高兴了:“还有事?”
老板心里一惊,却也知进退,知道不好在屋里久留,于是再望了李沫一眼,笑道:“那就不叨扰了。”
出去的时候,顺便把门带上。
门外的梁旭和春凡恨不得进去把夜轻尘拉出来。
夜轻尘轻声唤道:“阿沫。”这是头一回这样叫她。
李沫有些诧异,抬头望向夜轻尘,对于这个称呼,很不喜欢:“阿沫,你还是叫我李大人吧。”
夜轻尘却好像变了个人,不再是风流样子,眸深如渊,烛火近在三尺,却照不透那深如瀚海般的眼眸:“不就是一个称呼吗,何必那么在意呢?”
闻言,李沫不好再说什么。
夜轻尘转开脸,望着窗外,一眼热闹的夜景,心里却心烦闷意。
酝酿了许久,终于鼓起了勇气:“阿沫,我喜欢你。”
李沫端着酒杯的手忽的一顿,怔住。
她方才看到夜轻尘的神情,不是没有怀疑,只是不敢去多想,没想到还是……
夜轻尘从李沫口中亲耳听到,她和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,已经决定要忘记她!
只是,情关难过,满心烦闷,满脑子想的都是她,一定要亲自问一问她,才能让自己彻底的死心。
“阿沫。”夜轻尘望向李沫
“你可愿嫁我?”夜轻尘问得快,问完已面色通红,想想他一直风流潇洒,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。
他后院的女人不少,从来就没有那个人让他如此在乎过!
他又倒了杯酒,仰头便喝,喝完只觉心也烫脸也烫,浑身都烫。
李沫看着夜轻尘,一时不知说什么好,那天明确地跟他说了,她和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,如今却问她这个问题。
夜轻尘又道:“你不必担心门第,你可以辞官也可以继续留任,如果辞官的话,我们可以去江南,鱼米之乡,去大漠,去草原,自由自在,我有的是钱!继续做官的话,我依然陪着你。”
李沫淡淡的说道:“我现在的身份是云宁郡的太守,而你是夜王府的独苗,撇开身份不说,我与皇埔轩很快就要成亲,如果我跟你走,这让他如何向文武百官交代?而你,又能否承受得住他的怒火?
我和皇埔轩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,却抛下一切跟你走,世人如何看待你?又如何看待我?你可有考虑过你父母的感受。”
夜轻尘抬头望来,因为喝了酒的原因,男子面红如樱,目光却深如沉渊,佳人对面而坐,眸若三春雪,清冽不可言。
她果真毫不犹豫地拒绝他,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。
他深望了眼李沫,见少女皱着眉,许因酒太烈,面粉唇儿红,男儿袍,女儿娇。
他深望一眼便将目光转开,唇边牵起苦笑。
他曾以为这一生不会有女子入他的心,然而,好不容易有个人走进了他的心,她却将要成为别人的妻。
此时,她就在他面前,却已经远隔千山万水。
夜轻尘望着李沫,眼眸深若瀚海,难测难辨。
低头一笑,昔日潇洒风流的男儿眉宇间添了落寞。
夜轻尘望向她,见她目光认真神情严肃,不由心头一凛。
却仍然想把心里的话说出来:“我很喜欢在云宁郡的日子,因为这里有你,这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,不知以后的人生里,我还能不能找到人生知己。”
李沫:“错误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,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忘掉,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,我们仍然是朋友。”
李沫望着他,见他怔愣的眼底渐生痛楚,却也不躲不避。
李沫觉得作为一个女人,既然心里已经有了另一半,就不应该产生不必要的想法。
夜轻尘外表风流,内心却骄傲无比,心比天高,她不想拒绝的言辞让他太难堪,也不想暧昧不清,只好拐弯抹角,希望他能懂。
她心中已有一人,无法再安放他人,更何况,皇埔轩并没有辜负过她!
“我有些累,先回衙门歇着,改日再叙。”
李沫却不知道,第二天早上,夜轻尘悄无声息地走了,只带了几个护卫离开了云宁郡,在这里的所有一切,全都交给了钟管事!
酒楼外,依然热闹非凡。
夜轻尘的心却冷若冰霜,再也热不起来。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