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厉同志,”方芸妮吃力地拎着俩袋子。
哪怕舍友们表示只是买的急需小件,可是一个人几样,汇总起来就不少了。毕竟他们是通铺,一个屋子里东西两排,一排七八个人!
看到厉清泽,她不由地松口气。
男人快走两步,轻松地将东西拎过来。
“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?”
厉清泽笑着说,“每一位随车来市里的同志,尤其是女同志,都会在供销社耗去大半的时间。”
方芸妮揉揉酸疼的肩膀,不由地羡慕他力气大。
到了招待所,方芸妮将自己的资料递上去,等开好房间后,她拿了钥匙往楼上走。
经过镜子的时候,方芸妮才想起来,自己还顶着这副尊荣呢!
她竟然都没从厉清泽眼中,察觉出一丝异样。
一时间,方芸妮竟觉得看不懂他了。
忙了一天,方芸妮还是坐在床上拉伸,身体的柔韧程度是许多动作的基础。
她这具身体二十岁了,因为刚经过系统重新激活,虽然说她的寿命不变,可是身体状态跟婴儿差不多,柔软又水嫩。
如果不天天坚持,很难保持这个优势。
办完事情,她也没有兴趣继续逛,吃了午饭,睡一觉后,他们又是天没亮就开始往回赶。
又训练了两天,大家伙期待已久的冬猎大赛正式拉开了帷幕!
比赛是在用黏土砌了看台和观众席的操场上举行,雪已经完全融化掉,北风依旧呼啸,却没有之前带刃的威力。
吃过早饭后,大家伙也都没有心情继续干零活,权当给自己放个假,纷纷结伴而来。
既然参加冬猎,选手们自然要将所有项目分批次进行一遍。
老同志们都很清楚自己的实力,基本上希望不大的,连报都不报,就看个热闹。
报名的选手们,基本上是一些不服气年年死磕比赛的,实力不错的同志们,以及不明情况凭借着一腔热血的新人们。
是以这次五十人的小队伍,则由二百七十多人中决出。
其中女同志有四十三人,竞争比男同志们的还大!
每项比赛都会划两个合格线,分别对应着男女同志们,只有基础项目全部过关,他们才有资格进入选拔赛。
方芸妮宿舍中,只有她一个人参加比赛,是以这天整个宿舍的人都来给她加油助威,甚至还有两三位同志,拉着正谈的对象所在宿舍,一起来给她鼓劲!
什么在红纸上写她的名字、做拉、喊口号,还有专门服务人员,这阵容都将其他人给震住了。
就连方芸妮都被舍友的热情给刺激到,不拿出个漂亮成绩,对不住她们的期许啊。
因为比赛场地和时间的限制,男女同志是一起比赛的,而且自己选择比赛顺序和项目。
方芸妮先做了充分的拉伸和热身运动,便先选择消耗体力少的项目,再进行最后的长跑。
是以,整个赛场上,她就像是在做酷跑般,每个项目都无缝连接起来,一个接着一个地来,连休息都没有,偏偏各个成绩漂亮。
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,都集中在这个娇小却异常矫健的身影上,时不时地叫好喝彩!
整个流程下来,她几乎累虚脱了,咬着牙支撑着自己慢走着。
俩舍友赶忙上来搀扶着她。
厉清泽紧握着拳头。
他特别想跟她说,只要她开口,他可以将自己的工分和猎物双手奉上,可是他没有立场。
方芸妮表现太过出色,不需要参加选拔赛,就获得狩猎小队里的一个名额!
剩下的比赛,她没有继续关注,而是去澡堂痛痛快快洗了个澡。
等冬猎小队人员彻底确认后,他们被召集起来进行了一天特训,主要是厉清泽将大家在山上普遍遇上的紧急情况,进行了系统性地解说,还做了演示。
其实这批小队中,几乎大半的成员都是经常参加狩猎的,不需要他多做说明,可是还有一些是老同志第一次参加,或者是方芸妮这种小萌新。
大家很认真地听着,哪怕是老同志也都当做复习、警醒自己,毕竟狩猎可不是普通的劳作,那真的是会发生各种意外,拿着小命在搏个丰厚的奖励!
方芸妮是任务者,每次进入任务的时候,各种基础培训知识都会在脑海中重置一遍,这也是保证任务者存活率的法子。
训练过后,他们每个人领了个应急生存双肩背包,里面有农场与特殊单位购买的五天量压缩饼干,水壶,可以放到篝火加热的饭盒,手电筒,应急药品,麻绳,伸缩拐杖,指南针、火柴、刀具等。
甚至还有人配备了猎枪和弹药!
而且他们还每人发了一身灰扑扑的迷彩服,套在衣外面,便于在林子中隐藏。
可见农场颇有财力,对冬猎的重视程度!
准备妥当,次日一早他们便在操场集合,不少领导、同志们过来送他们上山,各种叮嘱的话中,重点是大家伙先保证自身安全,再谋求其他。
方芸妮的舍友也纷纷爬起来送她,有人塞果让她充饥提神的,有塞炮仗当秘密武器的,还有塞辣椒面……
方芸妮都笑着收下来,又给自己多整了一兜子。
天边泛出鱼肚白的时候,厉清泽高喊一声,大家伙纷纷归队,挥别众人排成两队往山上行进。
说是冬猎,其实他们是沿着山脉,将农场附近的山林给扫荡一遍,尽可能保证没有大型野兽出没。
赖着不走的直接清理掉,其余的猛兽会察觉到危险,被驱赶至更深的山林。
刚开始山林还寂静,随着他们渐渐深入,已经能看到野兔、狍子、野鸡慌乱逃窜的身影。
不过队伍并没有停下来,而是继续往上攀爬,等抵达某处后,五十人分成两队,分别从东西两个方向扫荡。
方芸妮所在的小队跟着厉清泽,另一个小队的队长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,那身躯壮硕有力,听说是今年刚调过来的退伍老兵,对于野外作战十分擅长。
他的声音也跟洪钟般,哈哈两声林子间的鸟雀便四处飞散。
“厉老弟,大家都说你有本事,我老何不服气啊。”
那人笑着拍拍厉清泽的肩膀,看向方芸妮二十来人,脸上闪过轻视和不赞同,笑道:
“想我老何和兄弟们,在以前单位里都是这个,谁要是对上我们,尤其是在林子里,那都是直接举手投降的。”
“要我说农场警戒巡逻,还是我们专业。”
“我们虽然复员了,可是组织将我们转到这里来,那肯定是想让我们发挥余热,将保护农场和大家伙安全的重任给揽过来。”
“即便保全科是老弟你创办起来的,而且管理得不错,但那不是以前你们没有趁手的人吗?”
“万一遇上什么重大情况,你们绝对兜不住!”
厉清泽淡淡地看向他,“何发云同志,您想说什么不妨直说。”
何发云脸上的笑容也淡下来:
“看着你们对冬猎很重视,大张旗鼓选拔冬猎队,还不惜重金置办装备。以前没少被山上的畜生们祸害,甚至在冬猎的时候有严重伤亡吧?”
“不是农场基数大,通过简单的运动会就能选拔出好苗子来。锻炼是日复一日的苦功夫,哪能临时抱佛脚,这不是闹着玩呢?”
“不知道你们狩猎一次,得来的猎物够不够农场给你们苦心配置东西的费呢?”
太气人了有没有,一些青年听不过去就要上前,被厉清泽给拦下来:
“何同志,我们不是听你臆想的,凡事都要讲究证据。”
“如果你没什么事,那我们就各自分开狩猎。”
农场是有条件改善冬猎队,而且也是他努力争取的,能有完善的装备,他们为什么还要苦了自己呢?
冬猎不是蛮力活,往年由厉清泽带领,每次他们收获颇丰,已经成为农场众人期盼的大事了。
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得来的错误信息,以为农场冬猎是不得已为之,每次牺牲巨大还收获身为!
何发云冷沉着脸:“明摆着的事情还需要证据吗?”
“厉同志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