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叽歪什么,自己去买呗,矫情的……”
霍朗风轻云淡的看了她半晌,确定她没有话想对自己说之后,淡漠的开口,“你看起来很忐忑,没有必要,你说得对,我不是她爸爸,我早晚会离开她。”他勾了勾嘴角,笑意还没来得及传到眼底,便决绝的转身离开。
霍朗倨傲的轻笑,“谢谢。”
阿青有时会在一楼的落地门窗外放一张躺椅,把霍霆扶到那上面躺一会,给他盖上毛毯,可就算躺着,霍霆也长长的累的要睡上很久。
巫阮阮眼眶微微发红,目瞪口呆的望着门外的男人,发丝凌乱在脸颊两侧,脸色微微发白,她张了张口,最后还是死死的咬住嘴唇,一句辩解的话也没说出来。
他径直进入自己房间,关上房门打开电视,电视画面里巫阮阮正在用纸巾给喃喃擦眼泪,吻她的额头,轻声安慰,最后拿出果贿赂小丫头。
阮阮忍着眼眶的酸热,抱着喃喃往走廊另一端的自家走,喃喃趴在妈妈的肩头,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霍朗,好像遭人抛弃的小孩,可怜巴巴的,直到阮阮关上防盗门,喃喃也没再叫他。
“他和金阿姨在一起,也能给我当爸爸吗?”
第二天早上霍朗开车从外面回来,看到在了楼下和两个大妈学太极的金木谣,“黑妞,怎么起怎么早?”
安燃住的地方离她只隔着一条街,要是开车的话也就是一眨眼,他的速度已经快要赶超上曹操了,说安燃安燃就到。
“完蛋了,我把她咬坏了……”
那天晚上喃喃到底没有等到霍朗,整个晚上,家里只有祝小香和安燃在对打游戏,喃喃很生气,后果很严重,她一屁股坐碎了祝小香的游戏手柄,成功的给自己屁股又戳了个小血洞。
“他不是你爸爸!他要和别的阿姨结婚了!他要给别的小孩当爸爸!他早晚会离开你,到时候你要怎么办!”
巫阮阮捏了捏她胖乎乎的小脸蛋,把她抱进怀里站起来,走到面色冷然的霍朗面前,微微垂下眼眸,没有对视他的眼睛,轻声道,“谢谢你们考虑到小孩子,以后晚上我不会让她去你那睡了,这本来就是你的家,不能让她给你继续添麻烦了。”
禹城公园就是那个冬天也会有满树小开的地方,收到这条信息时巫阮阮刚刚洗漱完,她给安燃发了一条信息,随后换下睡衣,找出一件牛仔衬衫,外面套上一件白毛衣,蹬上牛仔裤和运动鞋,喃喃穿着小,三角内库站在房间中央呆呆的看着她,“妈妈,你要去哪?”
小喃喃伸手拽了拽阮阮的衣领,拉回她的视线,满眼委屈的小声嘀咕道,“妈妈,你说的是真的,爸爸和别的阿姨在一起了……”
“她还没吃米粉。”
“今天看见她记得道歉,做个有礼貌的小孩,金阿姨会喜欢你的。”
“霍燕喃,你到底要和我别扭到什么时候!”她把霍朗惹急了,被他吊起来吼了一通。
最近几天阮阮都没能看见霍霆出来散步,孟东说,他的身体现在散不了步,又不肯坐轮椅,宁可在chuang头坐着看窗口那一点点飘零的绿意,也不愿意自己出门。
“你胡说!他是我爸爸!”
这一点绝对随她妈,端是作得一手好死。
木谣疲惫的活动了一下胳膊,“没,安燃一会不就来了吗?”
霍朗身上的黑色衬衣微微敞着领口,若隐若现的洶肌边缘让阮阮不敢去看,生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奇怪的印记,他双手插着休闲西裤的口袋,身长玉立的站在阮阮面前,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半晌,“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安燃微微蹙眉推开门,“喃喃,你怎么回事,和你/妈妈这么说话,想你爸揍你吗?”他大步走到沙发旁,一把抱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喃喃,抱进她的儿童房,“舅舅给你喷药,这个不疼,喷上凉凉的。”
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,说不上是什么。
“我刚回来,昨天晚上去朋友住的酒店睡的。”
“我给她冲,你走吧,路上小心啊。”
上午九点的微风里已经混合着一丝丝阳光的温度,拂在脸上很舒服。
公园里的人不多,能听见脆生生的鸟叫,还有树叶摇曳的声音,公园里只有一个地方种了几棵会四季开的树,孟东不用告诉阮阮他们在哪里她也找得到。
不知名的茂密大树下,霍霆没有穿病号服,里面一件白色几何图案的t恤打底,外面穿了一件灰色的长毛衣,那是他最喜欢的一件毛衣,很多年过去了仍旧在穿,因为它是阮阮用一整个月工资买回来的,他坐在一块咖啡色的格子布上,后背和大树之间有一个软软的靠垫,小江夜坐在他的怀里,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起玩手机上的游戏,时不时会传来小江夜激动的尖叫声和小孩子专属的天真烂漫的笑声,阮阮只顾看霍霆,没注意身前的人,走着走着一头撞到了一堵人墙上。
她立刻侧身站到那人身旁,留一个背影给霍霆的方向,抱歉的抬起头,“对不……”
她撞到的人,是霍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