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,巫阮阮明白了,何谓爱恨交加,何谓不甘不愿。
而后,她越过霍霆修长的大腿,看到了穿着霍霆衬衣,光着脚的于笑,黑发及腰,干净柔软,巫阮阮这才意识到,相比自己在婚礼上没踩稳高跟鞋摔进了霍霆的怀里,眼下这才叫做:狼狈不堪。
日上三竿之后,主卧的门被打开,巫阮阮一个遂不及防,抱着斧子仰头摔躺在了霍霆的脚背上,斧子的钝处磕在她的下巴,她下意识的“哎呦”了一声,头发蓬乱,一脸的乌七八糟,卑微乞怜的仰视着眉头紧蹙的霍霆,他的自傲苍白,他的沉默冷清,终于一股脑的塞给了她,一滴未剩。
纵使你三叩九拜磕着长头颂着梵经,一步一思量的虔诚的走进他的生命里,也无奈于他可以无情利落的像面对燃尽的烟灰,轻巧的将你弹去。
巫阮阮想,霍霆,原本我是一团火,是你将我扑灭,变成一地死炭,原本我很鲜活,是你将我谋杀,变成一身冷漠。
她这辈子,从来没这么不堪过,甚至下辈子没什么可能会如此不堪。
有些成长,离不开受伤。比如巫阮阮,从一个欢快活泼的姑娘,到冷静自持的女人,这个成长的时间,只用了一夜,只因多了一个女人。
巫阮阮看着霍霆慢条斯理的舀起一勺汤,放在面前吹了吹,再用嘴唇试过温度,觉得不烫了,才喂到女儿嘴里。
她直起身,点点头,“好。”
他的要求,她全部应允到,不为维持这一份脆弱可笑的婚姻,只为她是他怀里那个小女孩的妈妈。
一个女人,结了婚,当了妈,很多事情便身不由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