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?
闻声,谈静雅抬起眼帘对上旁人惊异的视线,倏尔感觉到有些不对劲,循着对方的目光低头看去,只见一缕缕鲜血从她的腿间流出,染红了香槟色的小礼服,滴落在地!
鲜血流淌之际,谈静雅惊慌的挪动了几步,望着地板上那刺眼的血色,她慌张的四顾,却见众人都往这边看来,来不及遮掩,小腹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令她的小脸瞬间失色,这种疼夹杂着亲戚来时的坠痛,但更多的,却让她产生一种流失了什么的不安。
她无措的捂住小腹蹲下了身,顿觉浑身无比冰冷,那种冰冷从小腹延伸到四肢,她颤栗着哭出了声,却听身边有经验的中年妇人低声议论道:“这是流产了?”
“可不?没想到这谈家的大小姐如此不检点,未婚先孕就罢了,还在这相亲宴上流产,你说哪家还敢娶这么个人尽可夫的荡妇?”13acv。
随着众人议论声的加大,正绞尽脑汁跟市长夫人搭话的谈母闻言,心下蓦地一惊,循声望去,只见谈静雅孤立无援的蹲在距离长桌约有十米的地方,那地方没有覆上红毯,离着角落较近,而地板上的一滩血色意味着什么,谈母又岂能不明白?
她的女儿未婚先孕,还流产了,可这流掉的孩子,到底是谁的?
眼下,谈母知道并不是追究这件事儿的好时机,匆忙与市长夫人结束了谈话,她连忙往谈静雅所在的地方走去,越是走近,越是感觉到一束束讽刺的目光流连在她们母女的身上,在这场相亲宴上,她们母女顷刻间成了一出戏的丑角!
谈母脸色难堪的扶起了昏昏欲坠的谈静雅,原本想将她从大厅中带走,却不想在经过谈令扬的身边时,谈静雅砰的一声跌倒在地,狼狈的爬到了谈令扬的脚边儿,在众人惊异的视线中抱住了谈令扬的小腿,带着哭声祈求道:“小叔,救我,救我……”
她不要流掉孩子,虽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,可这会,谈令扬就像大海上的最后一根浮木,而溺水的她只能抓住他,她跟他也曾发生过关系,也许这个孩子是他的?
这会,谈静雅完全忘记了,她跟谈令扬那次是在一个月之内,她肚子里流掉的孩子起码有四十五天以上了,因为只有怀孕四十五天才能诊出滑脉,这孩子绝对不会是谈令扬的,再者,谈令扬根本没有碰过她!
听得谈静雅提及自个儿,谈念璟蹙了蹙眉,冷着脸注视着兀自疯狂的谈静雅,她知道,谈静雅由于接受不了这巨大的反差,陷入了自我保护之中,换句话说,谈静雅疯了!
可是,那孩子是谈令扬的孩子呀,她心心念念的小叔的孩子呢!
待谈令扬亲自送走了市长夫人,回到大厅后,就见许家的母子两人还未离开,正跟谈老爷子和谈父商谈着谈念璟的婚事,听得许夫人激烈讽刺的言辞,谈令扬心头蓦地一怒,视线扫过长桌上的香槟,心思一动,从裤兜中摸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东西,放入了酒杯,寻到了角落里陪伴母亲的谈念璟,朝着她走去……
闻声,谈母瞬间反应过来,也不顾谈静雅反抗,瞬间哭丧着脸拥住了自个儿的女儿,待救护车来到后,二话不说就跟着接诊的医生跑了出去!
谈令扬并不会说那些言辞华丽的情话,他只想将谈念璟纳入自己的羽翼,让人再也不敢小觑她,如那眼高于顶的许家夫人,又凭什么对他心心念念护着的女人挑挑剔剔?
其实孩子没了对她的刺激并不是很大,最重要的,她是想得到谈令扬最后的一丝垂怜,哪怕那是虚假的,她也会因此感到满足,可是,谈静雅并不知道她对谈令扬到底存着几分真情,因为先前听母亲说起唐恺盛的时候,她心下也有欢喜……
“刚才到底怎么回事儿,念念,地板上的那些是血吗?我有点晕血,你扶我去沙发坐回。”二夫人注意到地板上未清理干净的血迹,身子蓦地摇晃了下,感觉到谈念璟的搀扶后,她才心悸的别过头,拍着她的手背,“没事,我没事。”
紧跟着谈老爷子而来的许家夫人和许景略望着跪地求婚的谈令扬,再将视线移到了一脸错愕的谈念璟身上,突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。
瞧着谈念璟终于发现了倪端,谈令扬的桃眼中划过了一抹紧张,眼见她似乎想放下酒杯探寻,他心下一颤,蓦地单膝跪在了冰冷的地板上,昂首深深的凝视那双熠熠凤眼,唇角含着一丝笑意道:“念念,我知道这样的求婚很突然,但我不想再等了,我想娶你,你愿意嫁给我吗?”
在这场闹剧结束后,谈老爷子和谈父显然已筋疲力尽,待他们送走了部分宾客后,心知再不可能通过联姻扭转谈家的劣势了,谈静雅出了这样的事儿,在s市上流面前丢尽了脸面,就算身体好转,怕是也没有人愿意娶她了!
“小叔,咱们的孩子,孩子……”谈静雅哭的妆容全,小腹不断的抽搐,那种无法言喻的剧痛令她苍白的小脸渐渐扭曲,她满含祈求的目光,在对上谈令扬那双隐含讥诮的桃眼后,渐渐黯淡,她从谈令扬的神色中读出了见死不救这四个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