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他近在咫尺，可却仿佛触摸不到一般。

“你说什么？”

手怔怔，想要触及到那张脸颊，却因为隔着一层透明的氧气罩，可望可不可及。

其实，他心里早就爱上自己了，只是不愿意承认，所以才会在醉后向一个孩子似的向自己撒娇。

多么想，他现在就能醒来，即使打自己，骂自己也不要紧，只要他能醒来。

曾经和他相处的一幕幕滑过脑海。

在自己心情低落的时候，韩少祁会抽出时间，陪自己去海边散步。

看护看见皇甫窈脸上可怕的神色，吞了吞口水，却还是开口。

皇甫窈心惊，不敢去往那个方面想。

换个意思，就是说，可能醒不过来。

泪，忽然止不住，涌出眼眶，沾湿了两排浓密的睫毛。

想要握住他的手，却因为手臂上插着深浅不一的管子，而停手。

两个人赤脚走在绵软的沙滩上，偶尔对视一眼，能在眼里看到彼此的身影，然后不快烟消云散。

而那些时候，因为他对宁小瞳的不放手，自己还在怀疑他对自己的用情之深。

泪，缓缓滴落。

只听见吧嗒的声音，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，落在韩少祁的脸上。

心不可抑制的难过，和痛。

温馨的记忆仿佛慢镜头一般在面前浮现。

几天前，还活生生，意气风发的人，转眼之间，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