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搂紧了恼羞成怒要起来的女人,皱着眉头郁结的道:“真的有这么伤心?”
“不伤心,开心死了。”她连骂他都省下了,这个时候还问她是不是伤心,这男人简直没法交流了。
“假结婚是我不对,这事儿确实有点过份。”赵恒远坐在地毯上,手臂环着气恼的女人,瞧着她哭得快要辨不出五官的脸::“有没有那张纸,我都会对你好,柔儿,事实上我是你的老公,一辈子都是你的男人,你哭成这样很没有道理。”
呵呵,这男人真是够无耻啊,用张假的本子把我骗成了事实,这和强女干有什么区别啊?混蛋、禽兽……
她心里骂他恼他,人却懒得与他争辨。
他只好继续自说自话的解释:“那份协议是我爸爸当年迫于无奈与万剑通订下的,我也是在父亲去世之后才知情。导致我完全没有解决的方法。这么久以来,我不是不想娶你,而是我和你结婚就意味着要放弃恒和集团。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,江山美人,你就选了江山啦。赵恒远……”她掀开他的手抬起头来,哭肿了的眼睛,骂人却还是骂得很利索:“你不舍得恒和集团,放弃了我,那我们从此也就一拍两散,相忘于江湖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放弃过你?”他坦然得近乎无耻:“从头到尾,闹分手要逃跑的人都是你。我对你的态度从来都明确又坚定。”
他真的没感觉到自己有什么不对,这些日子以来,不管她如何背叛,如何相逼,他都不曾动摇过。
他要她,即使明知她要那张结婚证是为了帮助赵军平夺去恒和集团的控制权。
即使如此,他还是从来都没想过放弃。而她呢,总是动不动就离家出走。有一些时刻,他真的会怀疑她对他的爱。那份厚度、那份真诚,是否只是自己想当然的自我欺骗。
“赵恒远,事实就是,恒和集团和我,你选择了恒和。”她扁嘴委屈得不行:“我不要输,即使是输给你的事业,我也不要。”
“你一个活人,和一间死公司争宠?”
“不管。我和恒和,你只能选一个,而你已经作出选择了。”她又恼了,一口就咬紧他的脖子:“赵恒远,我再给你一个机会,你是要放弃我,还是放弃恒和?”
他抚她的发,把她偎在颈边的脸重重的压向自己:“我为什么一定要放弃一个?我明明两个都可以拥有!恒和是我的,你也是我的,谁都抢不走!”
“……”她竟无言以对!
有一种无耻,叫做赵恒远的贪婪!
世说:鱼与熊掌不可兼得,但赵恒远却是:江山美人尽揽于身。
“我佩服你!”她很久才“哼哼”的恐吓他,但又实在想不到什么词句和他争吵。因为,他们怎么吵都不可能再有共识。
男人总想享齐人之福,江山美人唾手可得!而女人呢,永远都得问明白:我和你妈一起跌进水里,你会先救我,还是救你妈?
女人自私的想要成为他的唯一,而男人却总有太多的胸怀和骄傲需要维系!
就这么没有目的又没有共识的争吵,她的声儿渐细,呼吸渐沉,窝在他的怀里,累得也就睡了。
他将唇轻轻的印在她的腮边,慢慢的把她抱回房间。她还是太瘦了,他枯坐地上大半晚,腿麻手酸的,抱着她也像抱着个小猫咪一样的轻松。
她会哭会闹,是很让他欣慰的。哭着闹着,气儿慢慢就消了。她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,虽然小性子很重,但却极能明白大事大非。
即使她还是会气他,给他脸色看,但是,终归她还在他的身边,还被他紧紧的拢在怀里。
午夜的空调风太凉,赵恒远把赵嘟嘟踢开的被子重新盖上。他注视着床上的孩子良久,眼里蒙了一层泪光,才又浅笑着亲小家伙的额角:“省省,恒和集团是爸爸留给我们的,我一定会把它守护好,亲手送给你。”
窗外不知是哪家的野猫“喵”的一声叫,小胖嘟抿着嘴儿翻了个身,赵恒远轻拍着他的背,深沉的脸容浮上笑意:“柔儿,谢谢你!把他送回到我的身边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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