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,那错的是我啰?”她用手大力来扇风,她被他气得脸上都有火在烧。
“那我们来好好分析。”赵恒远语声轻轻,人却突然把她抵在墙壁,手撑在墙边,把她罩在自己的怀抱里。本来就高她很多的男人,单手捏着她的下巴,俯视着女人,玩味的眼神温柔,却没有一丝的笑意:“是不是只要求婚,对方就必然要答应?”
“我没这么说过。”
“那你在宴会上求婚,我是不是有自由不答应?”
“你有……”
“所以,我做错了什么吗?”他低头,唇轻轻贴着她的嘴角,斜斜的瞧着她的眼睛,像想看清这双美丽眼波里的逃避:“你选择在那样的场合求婚,就选择了要在利用那个环境给我压力。既然你自己选择了这种压力,就能自行承受求婚失败后的后果。你做这些之前,从没想过后果吗?”
她定定的瞧着他,眼里的水雾越来越浓,扁着嘴巴,一直说不出话。
她这样做了,就得承受这样的后果。他确实没有错,错的是她。
“是的,你有权利拒绝,我也要自己承担被全世界耻笑的后果。这是我自找的,我不怪你。”她咬着唇:“但是同样的道理,你选择了拒婚,也要自己承受拒婚的后果。”
“什么后果?”
“失去我。”她重重的吸着鼻子:“正确的说:恭喜你恒少爷,你摆脱我了。”
她用力把他推开,人却被他更重的压在墙,他整个身子都抵上她的,紧紧相贴的身体,她的眼泪贴着他的脸颊流下来,就似是他自己流下来的一样。
她把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:“以你的聪明,当然知道如果拒绝我会多丢脸。我那时牵着你的手求你,也没要你真的娶我。哪怕你只是沉默也好,给我一个温柔的眼神也好,我也不会这么凄凉。”
她抹着眼睛,但泪儿却越抹越多:“我脸皮薄,突然面对这样的情况,比你还要惊恐100倍。你甩开我的手,任得我受众人耻笑的时候,难道就没有害怕过?害怕我会真的跑了不回来,害怕我会想不开?我才21岁,我没有谈过恋爱,也没有被人伤害过。我不娇贵,但是我也有尊严。”
“那你就不要选择的方式。你明知道,我不喜欢你这样逼我?”
“陆豪那天接我回家,我问他: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?他说:我知道,你有你的苦。那时候我想:赵恒远,我爱了他那么多,却是陆豪知道我有我的苦。”
“不准提他的名字。”他对于陆豪那天突然出现把他的女人给救走了这事,一直非常的介意。
“我做出这样的事,云云理解我,就连陆豪也晓得我有我的苦。可是只有你赵恒远,相信我就是故意在宴会上,借着那么多人的面,给你压力,让你舍不得拒绝,让你进我的套?赵恒远,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,这也许不是我本意,或者这根本就不是我做的?”
他动容的看着她,她举起手来细细抚他的脸,她泪眼迷蒙,望着他的眼神专注而忧伤:“你难道不会害怕吗?我那一天从酒店跑出来,看着那一盏盏的车灯在我面前急掠而过,我站在路中间那么久,一直在问:为什么不撞过来呢?为什么?”
“柔儿?”他重重的把她按进怀里,用力的揉她单薄的肩。心灵的恐慌终于轻慢而又急骤的蔓延开来。那一刻,她想到了死吗?
“柔儿。”
“所以,我很感激陆豪,在那个时候,在后面抱住了我。”她任他抱着,只有嘴儿在动。一直以来,她都告诉自己:从此,不要和这个男人再有任何瓜葛。恨也好,爱也好,就当粉笔字抹了。他不欠她什么,所以她就不应该责备他。
她想以一种理性的姿态离开他,但是现在,当控诉的潮水开了闸,她才知道,自己并不是那么的理性,原来自己,真的恨着他。
“我被人砸鸡蛋的时候,忽然明白了:你明明知道,拒绝我之后,会让我陷进什么样的绝境,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。明知前方是地狱,你还是推我下去了。可是才不久之前,你才和我说过‘你要娶我,只是要给你时间’而已。这一次,我终于明白了,你从来都没过要娶我的,即使你不喜欢万家祺,即使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我,你也不会娶我的。从前,你还会哄着我,给我一个模糊的借口,我就甘心这样自我欺骗。但是,现在,我已经明白了,太明白了,所以,我想骗自己也骗不下去了。”
“所以呢?所以你想干什么?”他瞪着她,双手捏着她单薄的肩膊。这个女人,竟然也能这么残忍,她举着一把刀来到他的面前,逼迫他:要么爱、要么杀!他能怎么办?
他这一生,太明白一步的退让,便是大片的溃败。
“我能干什么?赵总裁,我只求你放过我而已!”
“你休想。”他低头,凉凉的唇瓣落在她冰冰的脸蛋上,他的声音有着压抑着的冷漠:“想和陆豪在一起了?因为他也有钱有势?他能给你这一间私房菜馆?”
“赵恒远……”
“陆豪打算买下这间私房菜馆送给你,你敢说你不知道?”
她本能的反驳:“我不知道,他送给我,我也不会要。”
他斜斜瞅着她的眼神,是一种透骨的鄙视:“就陆豪那个二世祖,你当然不会满足。你处心积虑的来到我的身边,想要的怎么可能只是一间私房菜馆?”
“你?”她抬头,惊讶的看清了他眼里的淡漠和凉薄。他这个样子的眼神,她也曾经看见过,是他和林广扬谈一场收购战的时候。那样的残酷决绝,一句话便把一间数十年的上市公司踏平脚下。
她其实也知道,有时候他是极可怕的人。
他的唇依旧贴着她的脸,唇咬着她的耳垂,亲密耳语,语音却冷得瘆人:“如果你能成功嫁给我,赵军平会给你多少钱?”
她的身子在抖,耳垂被他舔过的地方泛起一阵酸麻,冰凉的像被蛇咬到的麻木:赵恒远,你竟然知道?
“我的条件是:留在我的身边,再也不提结婚。如果你能做到,赵军平给你多少,我给你三倍。”
“……”
楼梯寂寂,男人的黑皮鞋踏出,这个男人,就连脚步声,也能听出他的修养和端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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