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叫碰?”郑柔儿握紧了拳头。万家祺把林秀绯往自己的身边拉,站在郑柔儿的对面,从包包里掏出一叠的现金,向她的脸上狠狠的一砸:“故意打你又怎样?把你这张脸打烂了,我们也赔得起。”
郑柔儿冷冷的哼了几声:“万家祺,你别太过份?”
“我过份?你这个野女人,带个野种过来,涎皮赖脸的霸在赵家不走,你以为你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啦?别说这天下人了,就你回去问赵恒远:问问他谁是他的未婚妻,谁是他将来要娶的人?答案绝对不会是你。煮的饭好吃怎么了?有个野种又怎么了?现在我们还未婚,恒远他玩得顺手,我就让他玩玩。婚前玩腻了,婚后事儿就少了。他依然是我的完美老公。你呢?你被他玩残了,全天下都知道你贱了,到时候拿的分手费,也许还不及我现在砸给你的多,你拽什么拽?”
“万家祺,这里是公众场合,请你注意……”
“我正宫娘娘要打小三,还要注意场合了?我今天带你来,就是要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打你的。”
“啪”,出奇不意的,万家祺一巴掌又掴了过来。郑柔儿恍惚之间竟然被打个正着,她望着眼前嚣张的万家祺,和云云吵尽天下无敌手的一张利嘴,却一句都争辨不上来。
因为,万家祺说的,每一句都狠毒,每一句却又都是事实。
“如果赵恒远那么在乎你,明知道我搬进去就是为了折磨你,他为什么还由得我搬进去,还由得我折磨你呢?”万家祺鄙视的睥着她:“做人要自量。”
做人要自量!
这是郑柔儿的座右铭,身为一个在私人餐馆打工的厨师的养女,她无时无刻不以这句话来警醒自己。
没有这么大的头,就不要戴那么大的一顶帽。没有赢天下的本事,就不要争锋上赌台。她懂,她一直都懂。
她和云云也不止一次的说过:赵恒远,始终是不会娶她做老婆的。
他只是玩玩而已。
理智上早就看清的事实,为什么心灵却一直不肯接受呢?坦然的接受着他的好,错以为有他的庇荫,她便能得到全部。
可是,如万家祺所说:如果他那么在乎她,怎么可能会放任着万家祺和姑姑不断的折磨她呢?
明知道,万家祺天天使唤着她做佣人、保镖,就是为了折辱她,他也不闻不问。
看郑柔儿被打懵的样子,林秀绯过来拖着万家祺的手笑得枝乱颤:“和这种野鸡有什么好说的?拉低我们的身份。”
回到赵家,已是11点多。万家祺玩得开心,本想着还要多留半晚,但赵思晴表示赵恒远不会喜欢她们夜归。万家祺才恋恋不舍的上车回家。
开车的是郑柔儿,她们出门都不打车,老黄没跟来,所以,司机便是小保镖。
郑柔儿把车开回大院子,赵恒远已从屋内走出来,拉开驾驶室的门,皱着眉头看她:“怎么是你开车。”
据他所知:郑柔儿三年前自拿了驾照之后,几乎没碰过车。居然让她充当马路杀手,出了事要怎么办?
他瞪了一眼姑姑,赵思晴耸耸肩:“我和家祺喝酒了。家祺醉了,扶她进去。”
赵恒远回身拉开后座位的门,两颊绯红的万家祺抬脚下来,一手便勾住他的颈:“恒远……”
娇滴滴的唇瓣便凑了上去,赵恒远极速的把头一偏,向着屋内大声嚷:“雷咖。”
雷咖奔出来便玉人在抱,一身酒气的万家祺被赵恒远推到他的怀里抱着。雷咖脸憋得通红:赵总,这是你未来老婆啊,我能抱吗?这是我抱的吗?
这年头,当个保镖容易吗?
赵恒远一张脸还冷着,又移步到前座,把驾驶室里发呆的郑柔儿的安全带松开,把她拖出来,牵她的手搭上肩膊,便要抱她出来。
她大眼睛里的水雾迷迷蒙蒙:“恒少爷,你还是抱老婆吧!”
“说什么呢?”他瞪着她,她却委屈的抿着嘴角,很无所谓的勾着他的颈:“你要抱,那就抱吧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。”
他当然看出了她不正常。那般无所谓的冷淡姿态,嘴边的笑容陌生得让他觉得沉重。
他眉心拧得更紧,瞟了一眼刚下车的姑姑。赵三小姐淡淡的笑:“我想,她终于认清了自己的位置。”
他担忧的低头看她,她把脸挨进他的怀里,把自己脸颊上的巴掌印捂得死死的。她的皮肤不好,看上去白嫩通透,但是只要是小小的伤,都得留下很大的痕迹,很难遮掩得住。
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酒味:“你也喝酒了,居然还敢开车?”
“我没喝。”她扯自己的衣服到鼻边闻了闻:“只是被林秀绯泼了一杯而已。”
“林秀绯吗?”他恶狠狠的咬牙。林秀绯泼酒到她的身上,绝对不会是不小心,他当然懂。也难怪小女人今晚不开心。
“我帮你出气,嗯?”他温柔的要亲她,她却乐呵呵的笑着:“要怎么出气?难道恒少爷要派人对你老婆的闺蜜先奸后杀?”
“你?”
“别搞得我像很重要似的。我不想误会。”
他的脚步踏上台阶,停了下来,在灯光下低头凝视她:“我觉得,是不是你误会了什么?”
“没有误会。”她淡淡的笑:“只是看清楚了自己的位置。”
“你娶我。我们结婚,我就不胡思乱想。”
他深呼吸着,却低头急急的吻住了她。
月凉如水,院子里的响起这个夏天以来的第一声蝉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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