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柔儿的吕云云侧过头看,只见前面步来一个红衣男子,半敞开的衬衣,斜斜笑着的眼睛,五官竟很斯文俊秀。
郑柔儿立马觉得,这会真心要死翘翘了。
武侠小说看得不少,凡是这种笑里藏刀,光听声音就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娘娘腔,通常都是个变态又阴狠的大坏蛋。
大坏蛋果然很坏,伸手就来扯云云的手臂,眼睛盯着她的胸脯:“哟,这身材,放到超哥那,必然是头牌。”
“不要,不要……”云云摇头,我不要当头牌:“你们先放了我们,我们有钱还。”
“我的手下,拿你们的卡去刷过了,才那么2万块,怎么还我们20万啊?”
“不是10万吗?”
“那开始借你的那10万筹码不用还啊?”
“不是抽奖免费送的吗?”
“免费送?你以为我们开救助站吗?”
“……”要坑也不要坑得这么彻底吧?
现在摆在他们前面的只有两条路:1、还钱,2、做头牌。
看那娘娘腔的样子,似乎更喜欢让她们去当头牌。也是,像她们这么上等的姿色,要真是下海,那……呸呸呸,不要想!
郑柔儿深吸一口气:“你们敢这样我们,明天你这赌场会被扫平的。”
“哟,你是谁?好大的口气。”
郑柔儿整了整嗓子,装得沉静的道:“我是赵恒远的女人。”
“赵恒远?你它妈……”娘娘腔愣了一下,单手举起巴掌就要扇,身后一个小喽罗冲上来挡住:“良哥,她真的是赵恒远的女人。上周,赵恒远为了个女人,告了五家媒体,30个师奶,就是为了她。”
“哦?”良哥“嘻嘻”的笑着,瞧着郑柔儿那张绝色的脸:“既然是赵恒远的女人,那就不是20万能解决的了。”
郑柔儿和云云被扔在沙发上绑着,良哥把电话开了免提:“喂,赵总裁吗?”
赵恒远在那头停顿了一会儿才接话:“请问你是?”
“我是,新良博客的赵良,今晚上我们赌场接待了两名贵客。她们很幸运的借了我们50万,而她们更幸运的是:其中有一位表示,她是赵总裁你的女人!”
“我的女人?”赵恒远声音沉稳,又沉默了一会儿,才慢吞吞的接话,不但声音慢,就连语速都慢得让人抓狂。这
样的轻慢,透出完全不在乎的态度:“在上,叫我老公的女人没有几万也有几千,你说的是哪位?”
“知道你这个私人号码的女人,这世上有几个?”赵良瞪着郑柔儿,她此刻似乎已忘记了自身安危,正静静的聆听着赵恒远在电话那头的回话。
“不多不少,正好10来个。良哥不道破,我又如何衡量,她到底值不值50万?”
“郑柔儿,上周你为了她告官的那妞。”
“哦?哈哈,原来是被我当着公众传媒的面前拒婚的那妞。”
“……”良哥的目光望着郑柔儿,已有了疑惑。
吕云云听到赵恒远那绝情绝义的话,简直气到爆,冲着电话机的方向大声嚷:“赵恒远,猪油就要被人卖到天上人间当头牌了,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?你还是不是人?”
电话那头的赵恒远呼吸平静,更沉默了片刻,才慢慢的道:“郑柔儿呢?我要听她的声音。”
良哥把郑柔儿从沙发上提起来,把她按在电话边上的桌角:“你给老子吼一声,不然我就干了你。”
她瞪着电话,恍似就瞪着电话那头的赵恒远。
是的,她和他正在冷战、大战,但是即使往日再无半分情份,他也不应对她如此冷血,那不急不慢的声音,那不轻不重的话,只为了区区50万便讨价还价,赵恒远,你心里,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我?
她泪闪闪,却忍着一声不吭。良哥看得火大,一巴掌就扇向她的脸:“你给老子吱一声。”
“啪”的清脆的掌声响起,她尖叫着吼出声来:“赵恒远,你滚,我死了,也不用你来救。我郑柔儿和你,一刀两断。”
良哥揪着她的头发拉起:“哎哟,你有骨气啊?我让你借钱,你吼什么分手?”
“你没听到吗?我不是他的女人,赵恒远不会为我出一分钱。”
“柔儿……”电话里的男人,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感情的意味,他冷哼的声音像是不稳:“赵良,你给我好好待她,她少一根头发,我赵恒远发誓,要你千倍奉还。”
“千倍?你要我1000根头发?哈哈,拿钱来。现在价钱涨了,100万!”
不够20分钟,身在城市的另一头的赵恒远,一身戾气的步进这个地下赌场。这条每到深夜便乐翻天的地下赌场,现在已像一片死城。
陈胜强的手下们一色儿的排开,把所有的赌客被驱赶,被揍得鼻青脸肿、断手断脚的赌场打手们,躺在地上,发出各种各样的哀嚎。但这些嚎叫声,在看到进来的赵恒远时,竟都吓得止住了叫嚣。
能让人感觉不到更大的疼痛的,是更透骨的恐惧。
赵恒远,没有人会不认识他,但此刻,却又人人都对他感觉到陌生。
这个男人,那冰刀般冷洌的眼神,那英俊眉眼间的杀意,在一步步规律整齐的脚步声中,达到了极致。
他一脚便踏中了被陈胜强按在地上趴着的赵良:“我的女人呢?”
相对于手下们的狼狈,赵良还伤得很干净,他抽了抽嘴角:“那两个女人没事。她们走了。啊……”
黑皮鞋的鞋底尽情的倾压着赵良的手背,他痛得拆天儿的叫:“断了,断了,赵总,别踩了。”
“她们走到哪儿了?”
“万剑通,万剑通你们进来之前,把她接走了。”赵良用那只自由的手去按住被赵恒远踩着的手,痛呼叫嚷:“她们很安全,我没有动过她,赵总,我错了……”
“我在电话里,听到你打她了。”赵恒远的声音很轻很慢,像说电话时一样。
那时,赵良以为,那是不在乎,现在才知道,这其实是咬牙切齿的压抑着的疯狂:“哪只手打她的?”
“这只,噢,不这只……啊……”突然的惨叫声中,赵良整个人被扔到高空,撞向隔板玻璃,他在粉碎的玻璃碎屑上爬,才曲起半边身子,那只手又被赵恒远踩在地上。
皮鞋的硬面、地板上的玻璃,脚上那疯狂的力度。赵良在疼痛在惨叫,赵恒远慢悠悠的声音却淡漠的起:“老四,即使把他的手砍了,我还是不解恨,你说应该怎么办?”
一直站在旁边刮指甲看热闹的陈胜强走过来:“不是说你家那条鱿鱼没事吗?要干什么也让兄弟们来,你脏了自己的手做什么?”
死罪可免,活罪难逃的赵良,本来以为,人家还给点面子,没把他这老大的脸揍得太狠。但想不到,陈胜强只是故意留着他,让赵恒远过来亲自揍的。
他从来就不知道,赵恒远一介儒商,拳头竟然会如此凶狠有力。但他实在没有办法思考,赵恒远揍完消了消气,便去找他的女人了,便轮到陈胜强上场了。
陈胜强开始时还很好说话的样子,帮着感叹赵良走了狗屎运,教育他做坏人的道理:“我说你好歹也是个开地下赌厅的,风声就不能收得很紧点儿?虽然你有今天,是仗着你舅父是警察局的官威,保护伞开得大,便一直有点无法无天。但是,你再猛,也得听听道上的传说啊?赵三的人你都敢动?你是想文死,还是武死,还是文武一起死?老三,他要人死的方法,可是比我陈胜强多得多,你就不长长脑子?即使你不知道赵恒远,难道没听过我陈四、没怕过豪大?”